幾個正在邊看邊走,忽然,深草之中跳起來一個人,手裡拿着一杆長槍,指着幾個喝道:“你們幹什麼?”這個人,滿臉疙瘩,一身髒兮兮的土布裹在上身,下面穿着一條褲衩,指着幾人的那杆長槍,槍尖發亮,槍頸系着一條舊布。曾阿七笑說:“你幹什麼?我們自趕路,幹你鳥事。”那小子喝道:“居然說幹我鳥事?須知道這裡是水安蕩,我們湖水窩的地盤。”
聽他這麼一說,幾個都明白,原來到了湖水窩的地盤。湖水窩,一夥強盜,打家劫舍,亦正亦邪。湖水窩老大,叫做胡耳朵,真名卻不大讓人知曉。曾阿七說:“我是曾阿七,快去向你們老大胡耳朵報告。”那小子聽說了,哦了一聲,說:“你幾個呆在這裡,休得亂動,等我去報告來。”說着,一聲呼哨,頓時跑過來兩個小子,一個拿短刀,一個拿鋼叉,
兩個家夥都惡狠狠地盯着幾個人,梁京子喝道:“收起你們這些什麼眼光。”敖蓮蓮也瞪了他們一眼。另外幾個也覺得眼前這兩個家夥看起來怪别扭的,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呵斥,兩個家夥依舊還是老樣子,既不說話且惡狠狠。幾個卵火了一會兒,也不管他兩個,自顧自地看周遭的風景。
一會兒,那個滿臉疙瘩的人帶着三五幾人出來了。為首的中等個子,一個溜圓腦袋,手裡擰着一把劍,另外幾個跟着他。顯然他就是胡耳朵吧,幾個人這樣猜測。那幾個人走了過來那個滿臉疙瘩大聲說:“我們的胡當家,你們知道他的大名?”曾阿七說:“胡耳朵嘛,我當然聽說過。”那胡耳朵一笑說:“看你瘦骨伶仃,想必就是空空妙手的曾大俠?”說着他一抱拳。看來他還客氣,知道妙手空空的大名。那個胡耳朵逐一打量幾個,忽然大聲說:“梁當家的那陣風把你吹來了?真是稀客。”他一邊說一邊抱拳行禮。原來他好像認識梁京子嗎?或者聽說過,或者有交情。幾個一看梁京子的反應,才看出梁京子也有些疑惑。雖然梁京子臉上疑惑,手上也在抱拳行禮。梁京子抱拳說:“胡當家的認識我?”胡耳朵說:“梁當家在海邊稱王稱霸,我豈會沒有見識過?”梁京子說:“在下不過在海邊混一碗飯吃,勉強填飽肚子,實在稱不上什麼稱王稱霸。”胡耳朵又笑說:“梁當家的真是客氣,琥珀水寨威名遠播?威震海邊實在久仰得很。”兩邊各客氣了幾句,胡耳朵就往寨裡請各位。衆人紛紛跟着胡耳朵往寨裡走去。這時才發現,胡耳朵的一隻耳朵很小,小得就像缺了一隻耳朵一樣,也不知道是
天生的就沒有這隻耳朵,還是後來在打鬥之中被人給削掉了
胡耳朵一邊走一邊大聲說:“早聽說你們打倭寇打得起勁,我佩服得很呢。”曾阿七說:“那些倭寇遠來,糟蹋得我們這裡的百姓遭殃夠了,是個漢子,就應該拼命打倭寇,使勁打倭寇,玩命打倭寇,非打得倭寇狼狽逃跑不可。”曾阿七的這幾句話,惹得衆人都笑起來。胡耳朵說:“你老哥說得對,我們這個寨子,目前還沒有和倭寇幹架,他們沒有來惹我們,我們目前也沒有碰過倭寇。我們這裡畢竟地勢偏僻,人又窮困,倭寇還沒有看得起我們這裡。”
楊文斌說:“也許過不了幾天,倭寇會竄到這裡來呢?”胡耳朵說:“那我們到時候再拿起大刀砍倭寇都不遲。我們這寨裡,都有一潑人呢,個個都是勤于練武。”梁京子說:“你們寨裡有多少人嘛?”胡耳朵說:“幾百上千都不在話下。平時看起來幾百,急用時幾千都有。”梁京子說:“看來你們寨子還人丁興旺。要是都一股勁打倭寇,那就安逸得很了。”胡耳朵說:“倘若倭寇敢來,我們自然非幹他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