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楚宅中挂上了紅燈籠,門前請了城中最為著名的戲班在家中唱戲。楚雲照身戴大紅花随着楚知求與金娘子在門口迎接着賓客。
“恭喜啊,狀元郎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我沒生個年歲相配的閨女啊。”一位年過八十但精神矍铄老當益壯樂呵呵的對楚雲照說。
“崔爺爺,你快些請進。”
楚知求哈哈大笑道:“崔叔還是如此愛開玩笑,這雲照可經不起逗,臉都紅了。”
“哪裡的話,雲照的臉分明是這胸前大紅花印得。”
金娘子笑到道:“崔叔,來這一趟辛苦了。辛夷,快些帶崔叔崔嬸還有崔小郎君進去落坐。”
一旁的婢女向金娘子行了禮答是之後,望向那位老人說:“崔老人,随我裡邊請。”
那位老人向楚雲照等人各行了一下叉手禮後,便于夫人還有随着辛夷一起進去了。
待到崔叔走遠,楚知求小聲附在金娘子耳邊說道:“他要生個和雲照差不多年紀的女兒,也不知崔嬸同不同意。”
金娘子推開楚知求的頭說道:“你呀,少說些胡話。崔叔雖年老但還健壯着。教訓你還綽綽有餘。”
楚知求笑着向金娘子賠禮道:“縷兒教訓的是。”
李松将茯苓扶下馬車,一手拿着賀禮一手扶着茯苓。茯苓靠着李松牽着李杏說道:“金娘子,楚郎君,恭喜雲照小郎君。”
李松向師父師娘楚雲照行禮後說道:“師父,師娘,大師兄。師父師娘這麼多年了感情還似新婚的夫妻着實令人羨慕啊。”
金娘子慈愛的看了一眼茯苓,又對李松說道:“你們夫妻感情也是不淺啊。”
李松将禮品遞于一旁的樸人後說道:“我們本就是新婚夫妻,自然如此,希望我們日後也如師父師娘一般呢。”
茯苓看着李松笑了笑,楚知求哎了一聲後說道:“你快攙着你這新婚妻子進去落座吧。”
李松點了點頭說道:“是,師父。”
李松牽着茯苓上台階,對茯苓說道:“姐姐,當心些。”
茯苓走過去後,輕聲嗔怪着李松道:“你在外就不要如此喊我了,叫人看笑話。”
李松拍了拍茯苓的手說道:“師父師娘大師兄又不是外人,即使是外人也不會笑話,隻會羨慕我們的感情罷了。”
茯苓刮了一下李松鼻子說:“丢人。”
李杏在一旁無奈說道:“外人笑話不笑話不知道,我現在隻覺得牙酸。”
李松:“你這小妮子,在過幾日,也給你找個好夫婿,讓你酸酸我們。”
李杏哼了一聲,茯苓便對着李杏說:“我們不聽你師父的,我要将你多留身邊一些日子。”
李杏笑着說道:“還是茯苓姐姐好。”
楚雲照笑着看着他們三人走進去,對楚雲照說:“倒是李松有福氣,茯苓這麼好的姑娘看上他了。你何時也能遇着個心怡的姐姐妹妹。”
楚雲照也笑了笑說道:“這怕是我沒松師弟這麼好的運氣,要勞煩舅舅舅媽多等些時日了。”
楚雲照等人在門外迎着客,秋水與她幾位繡坊姐妹不愛看戲,在房間裡躲清閑。
祁多兒看着屋中的陳設說道:“雖然地不算大,但布置擺設有十分雅緻。”
許秋水望了屋中陳設,笑了笑給祁多兒倒了一杯茶說道:“倒不是我屋中雅緻,是你祁小娘子來此,讓我這屋子顯得雅緻了些。”
祁多兒接過茶呸了一聲說道:“你這小蹄子,我誇你,你還取笑我。”
木忍冬啧啧兩聲後說道:“這一年越發伶牙俐齒了。”
許秋水回怼道:“這月上旬才見你說我溫婉可人,今日又說我伶牙俐齒。女人難懂得很。”
說完還搖了搖頭。
賀得寶在一旁歎了一口氣道:“先給我倒杯茶水吧,這些日子累壞我了。”
秋水給得寶倒了一杯茶問道:“你是如何了?”
賀得寶一口飲盡了那杯茶水,許秋水三人驚訝得望着她。
得寶喝完了說道:“我娘讓我學管理賬本,我學不會。我娘就讓我擇夫婿嫁人,我又不想嫁人。隻好學賬本,可我學不會。”
木忍冬歎了一口氣道:“為何非要嫁人,我與楚醫師所簽的賣身契隻到二十五歲。如今我已十七了,再過七年若是要回去也不知該如何了。”
祁多兒眉頭一皺道:“忍冬,你還沒理解嗎?楚醫師隻簽到你二十五歲,算是仆人。保一個良籍。你都到二十五了,你現在又有自己的收入。到時候拿點錢将他們打發了就是。”
木忍冬恍然大悟道:“我真是愚笨,多虧多兒你點悟。”
賀得寶歎了一口氣道:“你們都無所憂愁,隻有我煩得要命。”
祁多兒笑了一笑道:“你就無心儀之人嗎?選個心儀的當上門女婿如何?”
賀得寶看了看秋水,搖了搖頭說:“沒有,你們呢?”
祁多兒笑了笑:“吾此生嫁給萬千書本了。”
賀得寶又望着木忍冬問道:“你呢?”
木忍冬學着祁多兒的話說:“吾此生嫁給萬千針線。”
許秋水哈哈大笑說道:“那吾便嫁給這天下萬千醫術療養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