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天光漸亮,是個難得的好晴天。楚宅的仆人進進出出的為楚雲照與許秋水搬着東西。
繡坊裡,派了一輛來接祁多兒的馬車。祁多兒與孫管家告别後,木忍冬和賀得寶說來送最後一程,一同乘車到了楚宅。
最後備好物品,一些藥材書籍再加上三人的吃穿用品。竟足足堆齊整了三輛馬車。
楚雲照見她們四人依依不舍,便向她們行禮說:“各位既依依不舍,今日天氣又如此舒适。不如你們一同乘車至城門口再分離,賀娘子與木娘子也可以在街上逛逛。”
四人對視一番,覺得楚雲照說得有理,便點頭答應了。
祁多笑着對楚雲照說:“多謝楚郎君。”
楚雲照說道:“那請各位娘子先上車,我在車前為各位娘子開路。”
她們四位依次上了車,楚雲照向站在門口的金娘子與楚知求深深的行了個叉手禮:“舅舅舅媽,雲照,告辭了。”
楚雲照坐上馬車前輿向車夫與一旁的兩個護衛說道:“啟程。”
兩個護衛騎馬向後方三輛拉貨的馬車傳話道:“啟程”
“駕~ 駕~ 駕 ~ 駕~”
一行人便乘車向城外而去,許秋水掀開車上的簾子,向楚知求與金娘子招手,金娘子也向許秋水揮手,楚知求在外不停地點着頭。
見楚雲照一行人的馬車遠去,金娘子與楚知求一同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此,怕是一年半載到也難見了。”
楚知求點點頭說道:“大雁總歸是要南去的。”
許秋水兩位哥哥本想再送秋水一程,可見秋水幾人在楚宅門口告别,又覺得太過傷感。怕再添幾分鄉愁,便隻遠遠看上了幾眼兩人就去花間酒舍中打算喝酒解憂一番。
楚雲照一行人的馬車到了城門口,賀得寶與木忍冬下了馬車。
木忍冬故作堅毅的說道:“就到此處,别了吧。再要送些距離,便是要離開的離不開,要留下的留不下了。”
祁多兒與許秋水相視一眼又望向賀得寶與木忍冬後點點頭。
賀得寶笑着說道:“你們快進馬車,忍冬,我們快跑。”
說罷便拉着忍冬往城中跑去,祁多兒與秋水見她們如此,兩人擦了擦眼淚,便也回了馬車。
她們一行人經過城門守衛的盤問後,便往外駕車而去。
賀得寶拉着木忍冬跑過一個轉角後,抱着木忍冬嗚嗚的哭了一會。
木忍冬拍着賀得寶的背說道:“我們今日既然告了假,那便在街上逛上一逛,待到晚上再回去?”
賀得寶在木忍冬懷中點點頭,過了會,拿了手絹擦了擦臉。又整理了一下頭發,便說道:“城北有家新開的酒館,名花間酒舍,聽聞不錯,我們先去此吃些東西。再去寶瑞軒看些新上的首飾如何?”
木忍冬笑了一笑說道:“那便聽你的。”
兩人相視笑了一笑,便向着花間酒舍走去。
剛走至樓下,便聽得身後有人大喊“姐姐留步。”
兩人并未搭理,隻聽那聲音越來越近。一看是位十七八的少年,後頭還跟着一位五大三粗的莽漢子。
那位十七八的少年見木忍冬與賀得寶不搭理他,便攔了她兩的去路說道:“姐姐留步。”
賀得寶呵斥道:“瞎了你的眼,誰是你姐姐!”
木忍冬在一旁,身體顫抖,不敢言語。賀得寶見木忍冬如此,心中猜到了幾分,便攔在那少年與木忍冬的面前。
結果那莽漢子從後方拉了忍冬罵道:“你這賤坯子,和外人設計害我。今日可逮了機會,快些和我回去。”
忍冬向後退着,不願前去。賀得寶也拉着木忍冬另外一隻手,不讓忍冬被帶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莽漢子便叫嚷着:“你們看什麼看,我帶我女兒回去,幹你們何事?”
賀得寶向那莽漢子呸了一聲說道:“你算什麼爹,快來看啊,有人大街上強擄人了。”
許秋水兩位哥哥許春木,許春林正在二樓窗間飲酒聽見下面叫嚷,便向下看去。
賀得寶便繼續喊道:“救命啊。”
那莽漢子見賀得寶一直叫嚷,便正要一腳踹開得寶。
許春林低頭看時,思慮了一下說道:“大哥,快去,那人是得寶。秋水的朋友,快去救人。”
秋水大哥許春木本正要下樓阻攔,聽了這話,便直接将手中酒杯向那莽漢子額間砸去。
那莽漢子吃痛,向二樓罵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的。”
許春木便直接由二樓窗口翻出,借了屋檐一些力,翻身落在那莽漢子身前。
不等那莽漢子反應,将手掌豎直朝拉着木忍冬的手劈去,那人哎呦了一聲,抱着手道:“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閑事。”
許春木撇了一眼那莽漢子,又見那十七八的少年正要偷襲賀得寶。看許春林先行當在了賀得寶面前。
許春木快步将春木得寶兩人拉向後,又一腳将那偷襲的少年踹在地上。
春木看着得寶問道:“你可無礙?”
得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