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多兒繼續問道:“這紅香閣又是何處?”
王婆哈哈笑了幾聲:“就是那女子極樂之地。”
祁多兒嗤笑一聲道:“王婆此番倒是積德了,昭兒,不等了,你付了茶錢我們走吧。”
祁多兒回去後将今日所探聽的全數告知與了楚雲照,甄二虎至半夜也回了家。
甄二虎道:“今日我細查探了一番賭坊地道,不過是原地轉圈。而後根據祁娘子所言,賭坊底下南門盡頭的位置恰好是茶館,北門盡處則是這紅香閣樓。”
楚雲照與祁多兒根據甄二虎今日打探之情況。描繪了一番賭坊地下與地上對應圖。中間區域為賭坊,下為溫泉池。
北方區域稱茶道為飲茶之地;上為王記茶館。南方區域為柳道,上位紅香閣;西為棋道,為下棋聽樂之地,上為軒文棋社;東為酒道,為品酒之地,上為萬興酒樓。
西北方為胡道,為賞胡姬舞曲之地,上為錦繡衣坊;東南方為寶道,為放置珍惜寶物之地,上為三寶樓,乃是此處最為有名的當鋪;西南方為氣道,内置各式珍惜藥材與毒物,上為康安藥鋪。東北方說為雜道,隻說非權貴之人不可進入,不知有何用處。
祁多兒将手指于東北方空出:“雜道,霸王道雜之,我看此處應是霸王道。不必猜此處于哪裡,我們将王守住,看他何時入此路,便可擒之。”
這個八個方位既不是正方位,也不是同等距離。這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酒樓、青樓、棋社、茶館皆為高樓立于衢。其餘幾處則是市集平屋,這東北方的出處應也是如此。
祁多兒心想,這幾處位置已經知道了,沿途必有氣孔。思索一番後繼續說道:“可派幾人沿途探查氣孔定東北方的位置,再派兩人跟蹤知府。”
楚雲照道:“好,就如此。讓江華傳與江學文選出八位機靈些的,佯裝一番,沿路探查氣孔。再讓兩人去跟蹤知府。”
祁多兒歎氣一聲道:“這雖是可查出賭坊之下牽連之處,也可抓住知府把柄。但如何使縣令派人将其拿下才是難題。”
楚雲照笑道:“此事不難,馬縣令拿下了你那幅畫,将此送給知府,卻被知府驅逐出府,心中氣惱得很。如此我再去挑撥一番,讓縣令派人到是不難。”
祁多兒略顯驚訝的望向楚雲照道:“你昨日去知府處,可有什麼發現?”
楚雲照長歎了一口氣:“他當年也應是如傳聞中的廉政愛民之人。”
楚雲照昨天早上去往了知府府邸,剛至院門,就見牆内越出好幾枝海棠花,門口丫鬟問過他是何人後,便将他帶入内院。院中又一月牙湖,中心種一茶花樹。湖邊還種上了幾顆五針松。
湖中水乃是活水,攜這落下的海棠向外流去,又正是早間霧氣濃時,頗有幾分仙氣。隻是一旁還有好幾棵枯樹。
楚雲照向一旁的丫鬟問道:“府中景色如此有緻,定是費了一番心意,怎不把那些枯樹移去?”
那丫鬟笑道:“這都是我家郎君親手種植,前日裡也有人問過。郎君答,那并非枯樹,不過是此時不在它的季節罷了。”
楚雲照點頭道:“原是如此。”
丫鬟道:“楚參軍可在此稍候,我去再向郎君催促一番。”
鄭知府正在房中給自己的夫人畫眉,聽聞丫鬟來報有人求見。
知府夫人道:“懷義,這幾日怎總有人來找你,我心中總是很慌。”
鄭懷義将一隻花鳥鑲珠玉金簪給夫人戴上後,又為其整理了一番:“這支金钗很配你這件紅色的衣裳。你不必擔心,隻是京城傳來了些消息,他們急着賀禮罷了。”
知府夫人歎氣道:“懷義,你年紀也大了,你又愛這些花花草草,不如我們辭官回鄉種地也好。”
鄭懷義哈哈大笑道:“這些花草看看就好,他們可填不飽肚子。”
年少時我便随着父母一同種地,那一捆捆的麥子,比我一個人還高。實在是種厭倦了,不願再種了。
鄭懷義将書桌上的信拿給知府夫人道:“我雖年老了,可你還年輕。若真發生你所擔心的事了,你可按照信上所說尋人幫助,其他人一概不可信。但事情未發生前,切記不可打開。”
知府夫人接過點頭道:“我明白。”
楚雲照在院中等了一刻鐘後,鄭懷義向外走來。楚雲照心想這知府如今年紀不過四十又餘,怎頭發已是半白。他身着一件麻布粗衫,衣着雖是簡樸,但頭發梳得利落幹淨,頭用發巾束起,不見一絲碎發。
楚雲照向知府行禮道:“下官見過知府大人。”
鄭懷義揮手笑道:“讓楚參軍久等了,楚參軍真是一表人才,我正在後院擺弄些花草,一時入迷耽誤了些時間。”
楚雲照道:“大人好雅興,是下官有所打擾了。”
鄭懷義道:“不知楚參軍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