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蕭祺自認功夫高,也不敢輕慢他。
而這個陶郅,不僅功夫不行,腦子也不靈光,還和隆巴硬碰硬,看來,他是活不過今日了。
果然,陶郅受傷嚴重,失血過多,加上之前耗費了太多力氣,再無法抵抗隆巴。
他根本來不及應對靈巧的鴛鴦钺,露出許多破綻,最後頭顱被隆巴一刀砍下,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眼還大睜着。
“将軍威武,将軍威武。”
出師大捷,赫達軍士氣高漲,呐喊聲不斷。
隆巴提着頭顱,高高舉過頭頂,耀武揚威後将陶郅的頭扔到地上,供人踢着玩。
他駕馬又朝城那邊嘶吼:“來啊,你們是沒人了嗎?”
很快,城門又一次打開,出來一個看着文弱的将領。
他面帶懼色,似乎很不樂意出城迎戰。
掃他幾眼,隆巴更是不屑一顧:“就派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和我對陣?真拿你爺爺當孫子。”
猛踢馬肚,隆巴雙目圓睜,朝甘州派出的将領沖去。
果不其然,甘州的人三兩個回合後敗下陣來,扶穩快掉的頭盔,狼狽逃回城。
吳國将領接連失敗,赫達的軍士士氣達至頂峰。
見自己接連打敗吳國兩員大将,隆巴更是洋洋得意,發出興奮的喝叫。
甘州防禦怎會脆弱至此?他明明已經提早通傳消息,守城主将溫保德究竟是如何做事的?
蕭祺的眼裡氣得都要蹦出火星子,要不是他現在潛伏在赫達軍隊,早就要進城拿住溫保德,治他的罪。
他忽然憶起,溫保德此人之所以能擔任甘州重将,是闫玺力薦的他。看來,有關闫玺的那些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這時,甘州城門裡湧出大批兵卒,列陣站好。
主将溫保德立于陣前,叫喊道:“又是哪個毛賊想犯我邊城,拿命來。”
等了這麼久,吳國的軍隊終于肯出來迎戰了,隆巴興奮不已,當即命令軍隊開戰。
雙方軍隊嘶吼着沖向對方,纏殺在一處。
赫達兵勇猛,且剛又得勝,作戰兇猛異常,漸漸甘州兵顯現頹式。
溫保德武藝不精,又不通兵法,見敵不過隆巴,竟帶頭逃走。
主将沒了,軍隊失了主心骨,甘州軍一下子如堤潰散,大量兵卒四下逃散,戰場上混亂不堪。
不想對戰自己人,蕭祺在雙方開戰後一直在渾水摸魚,能躲久躲。他看出來甘州軍處于下風,可沒想到溫保德這個混賬竟然會逃。
他轉身去追溫保德,可跑出不過小段路,面前一道銀色的光閃過,堪堪落在他的脖間。
蕭祺駭了一跳,慌忙躲避,回頭看到隆巴持着一雙寒芒畢露的鴛鴦钺,想取他性命。
“多隆大人說你是吳人,現在可以證明,你就是。你這個細作,受死吧。”
蕭祺聽後,也不辯駁,操起槍戟一記橫掃,截中隆巴的馬腿。
馬痛苦地嘶鳴一聲,絆倒在地。隆巴從馬背上掉下,在地上滾了幾圈洩力,迅速爬起來沖向蕭祺。
上次輸給他,隆巴一直記恨在心,十分不服。這次終于又得了機會,隆巴卯足力氣,想置蕭祺死地。
他掌控鴛鴦钺的技藝較上次更加精進,舞動飛快,不給蕭祺任何喘息的機會。
蕭祺不敢輕敵,全力以赴,倒也沒讓出便宜。
兩人的兵器碰撞一起,不停發出刺耳的铿锵聲,動作快得難以捕捉。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槍聲,隆巴得意非常:“聽見了嗎?那是我們的火器發出的炮聲,今日,甘州軍必定要敗。”
冷笑一聲,蕭祺未語,繼續和他鏖戰。
見與他相持不下,隆巴忽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粉末抛向蕭祺,沒料他又使詐,蕭祺驚了大跳。
趁蕭祺還在反應,隆巴向他劈砍,蕭祺跌倒在地,翻滾起來。
待爬起身,蕭祺看到駱卿安送他的香囊掉了出來,落在了不遠處。
他欲要去撿,隆巴也看見了香囊,持钺劈下,蕭祺隻好退了回來。
“喲,這是你那個嬌滴滴的老婆送的香囊?本以為你們不過是逢場作戲,看來她對你竟有幾分情意。”
冷冷盯着他,蕭祺道:“關你屁事。”
“你今日别想再得回這香囊。看招。”
說着,隆巴将兩把钺合在了一起,變成了個生滿鋒利尖刃的圓形輪刀,威力倍增。
他單手舞輪,一寸寸逼近蕭祺。合在一起的鴛鴦钺,更加堅韌,格擋間,蕭祺手中的槍戟竟被輪刀砍成了兩段。
他變得手無寸鐵,隻能被動迎戰隆巴,好幾次差點成了刀下亡魂。
蕭祺疲于應戰,已經精疲力竭,汗水順着鬓角落下,可眼睛依然死死盯住隆巴,滿是狠厲。
大搖大擺走到香囊前,隆巴撿起了它:“啧啧,想要是吧?來拿啊?”
“别拿你的髒手碰它。”
眼裡劃過一絲狡詐,隆巴道:“讓我來猜猜,若你是吳人,之前你說過,你們兩已認識多年,所以,這個羅安也是吳人?”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那麼今日,我先除掉你,回去後,再收拾她。怎容兩個細作,在我赫達猖狂。”
已經沒了力氣,身上又受了重傷,蕭祺隻能眼睜睜看着鋒銳的輪子飛向自己。
當他以為自己今日就要命喪此地,突然一把劍橫飛過來,打落了鴛鴦钺。
蕭祺訝異轉頭,看到一個身姿健朗,穿着甘州将領盔甲的少年騎馬狂奔而至。
“隆巴,你大勢已去,還不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