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厲和羅漁對視一眼,再次肯定了内心的猜測:這位神明确實很弱,但成長速度很快!不管祂是沒有出世又或者是受了重創,還是怎麼樣,總之,他的成長速度就是很快。
羅漁來時,樹林隻在山谷中,安厲他們來了以後,開始供奉對方,樹林同一時間往外擴展。
如今不過一個月,對方居然都能下雨了!那再過幾個月,乃至幾年呢?他們真的能在這亂世之中,保住這裡嗎?
安厲收斂心神,示意兩人安靜,“不管怎麼說,下雨都是一件好事。不過,我們的族人還是太少了,而且我們需要更虔誠的供奉神明。”
“不說别的,就我們五十幾号人,連個村落都算不上,孩子們的婚假就是個大問題。俗話說同姓不婚、惡殖不生,咱們彼此都是姻親,若是下一代再互相通婚,我怕孫輩們出問題。”羅漁在旁邊幫腔。
“三少爺和二姐夫說的對,”烏臬附和了一句後,提出自己的想法:“現在整個國家一片混亂,而且多了不少妖魔鬼怪,能安居樂業的地方越來越少了。
我們這裡什麼都好,就是物産太少了,連自給自足都不夠。就算不帶人口過來,也得帶些糧種、菜籽、家禽、牲畜過來,各種工具也是必不可少。”
安明左看右看,明白了三人的意思:“三哥,既然這樣,不如我明兒帶人去劉家堡一趟吧!”不等别人說,他主動提出,自己帶人去劉家堡一趟。
烏臬欲言又止的問:“六少爺,您和劉家堡那邊,還有聯系嗎?”安厲則是直接道:“ 你帶我手書一封,哪怕換不到東西,至少能安全走出劉家堡。”
羅漁雖然幫腔了,但他其實并不了解其中内情,這會兒自然不會開口。
安明見此,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做什麼?劉家堡既是我母家,也是我未婚妻家,确實我去最合适。何必如此?”
安厲歎了口氣,“明弟,若非這裡離劉家堡最近,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我們離開了安家堡,沿路上多少家族,視我們為打秋風的破落戶?
我們一路上,忍受了多少屈辱,好不容易在這裡安定下來。實在是……”他搖搖頭,說不下去,隻得長長吐了口氣,仿佛吐出了心中所有憂憤。
安明也沉默了,他怎會不知道呢?三哥都已經二十四歲,如何會孤身一人?其本已經成婚,還育有兩個女兒。
但臨出安家堡之前,三嫂便死活要和三哥和離,帶着兩個侄女改嫁給了堡裡一個旁□□個旁支子弟,哪哪都不如三哥,就一點好:那人是個獨子,且愛慕三嫂多年,願意對兩個侄女視若己出。
而自己,若非打算在這片山谷裡定居,未來怎麼都不可能徹底避開最近的劉家堡,他也是不肯去的。
他甯願不去劉家堡,告訴自己是自己不要對方。也不願意去了劉家堡,受一頓羞辱,被退婚。哪怕,那裡還有待自己甚好的外祖一家也一樣。
“三哥不必再說,我去就是。”安明低着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才擡起頭,承諾道:“無論在那裡發生了什麼,我都一定會把族人們,安全帶回來的。”
安厲就是這個意思,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論結果如何,安明都該去一趟劉家堡。
畢竟,不說未婚妻,那裡還有他的母族,哪能真的試都不試,就老死不相往來呢?
等安明和烏臬離開,為明天去劉家堡做準備後,安厲才把其中糾葛,簡單和羅漁提了提。
末了,問羅漁:“我自認不笨,但說到底也隻是個武夫,有些事考慮不周也是有的。羅家兄弟,你覺得,明弟這趟,會是個什麼結果,能安全回來嗎?”
羅漁無奈,“安少爺,安家堡與劉家堡的事,我并不清楚。您三言兩語簡略一說,便要我給您一個答案,哪有這樣的呢?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一個細節不對,整件事,便可能反轉,我如何敢給您一個明确的答複?”
“是我心急了。”安厲擡手抹了把臉,給羅漁道歉,“帶着族人逃難的時候,是關關難過關關過!但現在,可以定居下來了,我卻又總感覺心神不甯,是我的問題。”
羅漁眼神一凝,慎重的搖搖頭,“怕是安少爺沒有感覺錯,在下這幾日,也總有心神不甯之感。”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反應過來,驟然起身,立刻趕往泉眼處。
果不其然,還真是泉眼的問題:泉眼已經不能再說是泉眼,許是下雨的原因,泉眼上方已經多了蜿蜒曲折的小溪流。雖不足小兒巴掌寬,卻也是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