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剛下樓,正好看見五叔與鄭越一同進門的何佚,驚訝也驚喜萬分,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五叔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何康揉了揉何漪的頭,對大廳内聞聲看來的衆人點頭示意後,低頭正要抱起何漪,卻發現侄個頭女已經到了自己腰間,不适合再作出這種親密動作。
他一怔,有些怅然的笑了:“漪兒你吃早飯了嗎?”不等何佚回答,便又自顧自的說: “應該是沒有的。”
鄭越不等他在說什麼,已經忍不住将何漪拉到自己身邊,一把抱起來,尋了空桌子,将何漪放到自己腿上,自有下屬為他端來早膳。
何康手一空,下意識要搶,卻又握緊拳頭背過手,收斂自己的情緒:他已經過繼到許郢名下,更名許康,不再是何漪的五叔了。而且,他已在父親的幫助下,娶夫生子,行事需得顧及夫郎和兒子。
他無視旁人好奇、打量、輕視的視線,走到桌前,坐下來,對依舊難掩歡喜的侄輕聲道:“漪兒,我這次來,有事找你。”
本應私底下再說,卻因收到的命令,就是要将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的許康,隻當沒有看見鄭越嘲諷的眼神。
他問侄女:“漪兒,你知道這次讓你入京,成為康郡王的伴讀,是為什麼嗎?”哪怕他語調再輕緩,何佚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善。
不過,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五叔,确認他對自己依舊懷抱着淡淡鹹澀的愛意,并沒有恨意後,才松了口氣。
“五叔,你要我改嫁嗎?”她沒有那個腦子,能猜中别人的想法,所以,有什麼疑惑,從來都是直接問的。
知道何漪的性子,故意在衆人面前詢問的許康,沒有回答,隻是再次問道:“你能将求子娘娘廟搬至京都嗎?能的話,會搬到哪裡?進入有什麼要求?”
何佚見五叔對自己方才的話,不答反問,幹脆也不會回答,隻是安靜的看着五叔,明擺着他不說,自己也不說。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許康歎口氣,先一步妥協:“當初說好的,婚約定下後,你搬進鄭府,從此以後你的生活起居、未來夫侍子女,皆歸鄭大人管。
而且,我已經過繼到叔父名下,更名許康。所以,我沒有身份和權利,再管你的婚事了。”言外之意,便是否認了何佚的猜測。
但是何漪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又問了一遍,“堂叔,你要我改嫁嗎?”她不在乎面前這人是叫何康還是許康,她隻在乎他的想法意願。
許康幾次張嘴,卻始終無法說出,自己這次來,就是要讓何漪改嫁的話。何佚也不催,就安安靜靜的等着,期間還拒絕了鄭越的喂食、羅钰的靠近。
最終,不知心裡怎樣掙紮過後的許康,頹然的搖頭苦笑:“我做不到推翻曾經親口許下的承諾,讓你退婚另配他人。
但是,我已經娶夫生子,要為自己的夫郎兒子考慮,所以我也說不出,讓你老老實實聽從鄭大人的話娶夫納侍。”
兩難,所以他選擇擺爛。但何佚卻松了口氣,語氣輕快的說:“既然堂叔為難,那我就遵從自己的意願,留在鄭府了。”顯然,她是不願意入宮的。
說完自己的選擇後,才開始回答後幾個問題:“我能将求子娘娘廟開到京都,地址尚未選好,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是在京郊,尋一處風水龍脈彙聚之地,以做皇室家廟。”都是皇室家廟了,要求自也不必多說。
但是,何佚卻怕許康誤會,解釋道:“這間廟是霍太監頒旨時要求的,因此,我會将其調整成羅氏家廟。
隻有羅氏血脈及其另一半才能進入,其他人隻能看見卻無法觸碰,更遑論進入。
除了這間廟之外,還會在京都内尋一處合适的地方,再開一間求子娘娘廟,以供其他人進入。但進入要求與容城一樣,都必須是适齡已婚妻夫、夫夫。
不過,這兩間廟裡的孕果必須由男子或雙性服下。女子不能吃,若是将求來的孕果讓女人吃了,孕樹便會自行枯萎,求子娘娘廟會消失。”
沒有人問求子娘娘廟消失後,還會不會出現等問題。确認會有兩間求子娘娘廟後,許康來此的任務,便完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
“那漪兒,姻緣廟又是怎麼回事?”說到這兒,許康眉頭微蹙,“聽說你要将姻緣廟作為給側夫、庶夫的聘禮?那麼侍君、侍郎呢?你又打算給什麼?”
嚴肅的事情說完了,何佚便放松的靠進鄭越懷裡,手伸進盤子裡拿了個大包子啃。聽堂叔提起這件事,她自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連手裡的包子都不香了。
“姻緣廟隻是個開始,我想規整世間婚姻,但樹、求子娘娘說,我想改變的不是婚姻,而是律法、是社會的道德倫理、風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