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隐将蕭楠翊帶了出去,一走出拘留所的大門就看見蕭家的人站在外面,一個保镖見到蕭楠翊後立刻打開了車門:“小姐,董事長吩咐我們送你回家。”
蕭楠翊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熊隐:“熊組長……”
熊隐拍了拍蕭楠翊的背:“你先回去吧,這些事你暫時不用管了,何局已經給你批了假,好好養傷。”
“你騙我,熊隐,你騙我!你剛剛明明在車上答應我會讓我去調查陸顔的事!”蕭楠翊一把揪起熊隐的襯衫,卻不忍用力,身上也着實沒了勁,隻得将頭抵在熊隐的胸膛,随後身體無力地滑落,跪在了地上,雙手拉住熊隐的褲腿,整個身軀因哭泣而顫抖着。
熊隐閉上眼,握起拳狀的手輕輕伸出,化作掌,放在她的肩上,沒過一會兒,便用眼神示意蕭家的人把蕭楠翊扶上車。
蕭楠翊徹底失去精力,昏昏沉沉地靠在後座車窗,就連回到蕭宅,都是蕭越将她從車裡抱出來送回的卧房。
私人醫生為蕭楠翊換了藥,重新裹上紗布:“這幾天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可能會有嗜睡的症狀,要多給小姐按摩放松身體……”
醫生給梅倩蓉和蕭越二人說完注意事項後便離開。
“爸爸……你讓嚴叔叔把陸顔保出來好不好。”蕭楠翊躺在床上微阖着眼,快要昏睡過去。
蕭越眉頭緊鎖,并未說話,梅倩蓉生怕蕭楠翊情緒起伏太大,直接擺了擺手:“你出去吧,我給女兒換衣服。”
梅倩蓉拿了套睡衣,動作輕緩地替蕭楠翊換好後,便陪在她的身邊。
“媽媽,你幫幫陸顔……”蕭楠翊迷迷糊糊說道。
梅倩蓉撫摸着蕭楠翊的臉:“好,你乖乖睡覺,媽媽會想辦法的。”
直到看着蕭楠翊沉沉睡了去梅倩蓉才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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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省南州市
一個蓄着平頭的男子腳步匆匆走在暗巷裡,時不時回頭張望,查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蹤自己,七拐八拐地溜進了一個樓道,打開門後挂上鎖,靠在門上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随後将手裡的食品袋扔在桌上,随便挑了一碗泡面準備飽腹,正當他去廚房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平頭男謹慎地走去門前,從貓眼裡望去,隻見幾個警察堵在門口,吓得手裡的泡面掉落在地。
他趕緊跑去卧室從櫃子裡翻出早就準備好的背包,緊接着從另一扇窗跳到了樓下屋檐的防風闆上,這是一片舊小區,樓與樓之間相互擠壓,争奪有限的空間,平頭男早已給自己設計好逃跑路線,他穿過幾棟樓頂後跳下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在樓群之間蜿蜒曲折,陰暗潮濕的地面,散發着一股混雜着黴味和垃圾腐臭的氣息,電線如蛛網在空中交錯。
正當平頭男得意地看着身後時,回過頭卻被人一拳打倒,那人戴着鴨舌帽蒙着臉,平頭根本認不出這人是誰,随後又被這人從身後扣住了手,将他捆了起來。
“兄弟!你混哪兒的!知不知道我是誰?”平頭男說道。
那人無話,直接将他與鐵門綁在一起,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平頭男又說道:“兄弟,你放我一馬!我包裡有錢還有貨,全都給你!”
對面的人依舊不鬧話,聽見巷頭傳出了腳步聲後才快速離開。
南州市公安局
平頭男戴着手.铐,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眼,隻能用手擋住視線。
一名警察看着他:“洪濤,有些日子不見你了,看到我們跑什麼?心虛啊?”
“不是吧,阿sir,從屋頂走犯法啊……”洪濤一副老油條的樣子,吊兒郎當地抖着腿。
另外一名警察笑道:“不犯法,可受人指使在别人的貨車裡藏藥,那才是犯法。”
“你講咩野啊!”洪濤抖着腿,心神不甯朝門外望去,顯然是想逃離此地,這是心虛的表現,都被警察盡收眼底。
“說說吧,你跟代軍的事。”
洪濤沒說話,而是舔着嘴唇,眼神閃躲。
“你别妄想代軍能救你出去,他都自身難保了,現如今黑白兩道都在找他,你最好交代實情,不說也可以,你包裡的貨也夠你蹲上幾年,不過我聽人講,大麻成現在還在監獄,要是讓他在獄中碰到你,會不會想到當年是你出賣他的這件事?啧啧,那可就慘咯……”
洪濤的汗從額頭上流至下巴,他喘着氣,手.铐在桌上碰撞出聲響:“我說!我說!你們不要把我跟大麻成關在一起!”
兩名警察交換眼神,随後做着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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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5日 10:16分
熊隐将車停在路邊,鎖好車後直接走上台階進入清湖公司的大門。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前台走到熊隐的身邊輕聲問道。
“我找你們的董事長。”
“不好意思,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抱歉地看着熊隐。
熊隐倒是笑了笑:“你告訴你們董事長,是熊隐找她,熊貓的熊,隐藏的隐。”
前台點了下頭:“好的,您稍等……”
不一會兒,前台通完電話就領着熊隐上了電梯,将熊隐帶到會客室裡,為她泡了杯茶:“熊小姐,還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董事長正有個會議……”
熊隐禮貌地回應道:“謝謝你,我就在這裡等她好了,你去忙吧。”
待熊隐手裡的茶喝到三分二時,陸顔和小安才從會議室走出,小安擡手示意:“董事長,客人安排在會客室等您。”
“好,你先下去跟她們溝通一下吧。”陸顔把手裡的文件交給了小安,徑直走去會客室。
陸顔推開門,便看見熊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不好意思熊警官,我這些日子比較忙,讓你久等了。”陸顔颔首道。
熊隐站起身:“是我打擾了陸董才對,你……還記得我?”
陸顔溫和地笑了起來:“我當然記得,那年你還專程跑到葉城來找過我,如果不是你有把握我能記得你,又怎會讓前台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熊隐也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當年是我鑽牛角尖了,确實不好意思。”
陸顔示意熊隐坐下聊,随後她也坐在熊隐的側面:“無妨,熊警官這次來,是因為什麼事情?”
熊隐抿了口茶,穩穩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清了一下嗓:“咳……是這樣的,陸顔,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尋得你的幫助,這件事,與你和蕭氏有關。”
陸顔先是望着熊隐,後又挪開視線,眼珠緩緩轉動:“是……關于那年的事?”
“沒錯,你當初提供的錄音确實證明了是蕭騰的餘黨,其實你也知道,他們如今都還存在,我知道你跟蕭楠翊兩個人因為這件事受了很多苦,說實話,現下你們仍然還在危險當中,我希望你能夠與我保持聯系,這也是何局的意思……”熊隐雙手交叉,手肘抵在膝蓋上,傾着身子望向陸顔。
陸顔垂下眼簾,思考片刻後說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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