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大樓,裴勝坐在電腦前眉頭深鎖,畫面正顯示霍可與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在拼死搏鬥,就在霍可快要将他一擊斃命時,槍聲從不遠處響起,應該是安裝了消音器的緣故,聽不大真切,隻見霍可整個人身形突然定住,猛地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随後幾個人架住她拖到别處,那是行車記錄儀看不見的地方,畫面也就停留在這一幕。
正當裴勝準備繼續翻看其他視頻時,響起的手機暫時讓他擱置這個想法。
裴勝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微弱。
“裴叔……小姐被人……帶走了……我們出了車禍,在……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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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景處理好了針筒,準備返回陸顔卧室的時候,卻聽見大門的響動,連忙跑到扶攔邊查看,發現是鐘慕和唐子健,如果這件事不是鐘慕的安排,那一定就是唐子健在搞鬼……
她轉頭看了看陸顔的卧室,一咬牙馬上換了副面孔,腿腳一蹬直接跑下樓梯,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不小心,在離地面不遠的距離直接摔倒,滾落到地上。
鐘慕本就心情不好,一時被項景這個樣子激得皺緊眉頭,臉上的印記還沒消褪,準備去制冰機旁取一些冰用來敷臉,邊走邊說道:“不懂規矩的東西,給我拖出去!”
唐子健本就厭煩項景,聽到鐘慕發出号施令,腳步沉沉地走近她,似乎地闆都在震動。
糟了,演戲演得用力過猛,碰到傷口了,項景痛得冷汗直流,說不出話,眼睜睜看着唐子健快要抓起自己。
隻見制冰機裡空空如也,腳邊散着一些零碎的融冰,鐘慕眉頭聳動,捏緊雙拳,一下砸在機器上,毒辣的雙眼布滿暴戾:“混賬東西!你到底在搞什麼!”
項景哆哆嗦嗦用手指着樓上:“陸小姐她……她出事了……”
唐子健這時神色明顯開始緊張,心想不應該啊,這點量至少得還得等個三五天才會有反應,且他算準到那時候鐘慕會離開别墅幾天,在城區内忙着資産轉移的事,到時候陸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他不知道的是陸顔的體質與平常人不一樣,有時候一些細小的病菌都有可能讓她生一場大病,更何況是這分分鐘都能要人命的藍晶,他更沒想到項景還有一管藥劑,暫時能将陸顔的命給吊住。
對面人的細微表情被項景順利捕捉到,她賭對了,也可以說,是她看透了鐘慕對陸顔的感情,鐘慕就算再喪心病狂,也絕不會對自己喜歡的人做出這種肮髒的事。
她倒是要看看唐子健這下該怎麼交代。
項景趕緊爬到鐘慕的腳邊,不顧地上的花瓶碎片刮傷膝蓋和手掌,扯着鐘慕的褲子:“老闆……陸小姐她好像是誤食了那個東西,她剛剛差點就死了,我看情況不對,就趕緊給她用冰塊制住……這實在是沒辦法了呀,你讓我好好看住她,可誰想到出了這麼趟事……”
鐘慕頓時瞪大雙眼,不等項景說完飛速沖上樓。
卧室裡一片狼藉,鐘慕側頭朝浴室看去,隻見陸顔半個身子挂在浴缸上,整個人奄奄一息。
她跑上前将陸顔從水裡抱出來放在床上,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過去。
這個晚夜注定不會安甯,别墅亂作一團,項景站在一旁彎腰揉着膝蓋,瞟着坐在沙發上敷臉的鐘慕,一五一十講起了剛剛所發生的事,不一會兒廚房的廚師全都被保镖押進了大廳,矮冬瓜男人滿頭大汗,目光緊緊盯着唐子健,可這時唐子健卻不敢跟他對視。
鐘慕捏住毛巾,站起身走到所有人面前:“是誰在負責陸小姐的一日三餐。”
矮冬瓜喘着氣,咬牙忍住回答,不成想一旁的廚子直接開口:“老闆,是他,他負責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鐘慕一雙利眼刺向他,激得那人全身發抖,她深吸一口氣,自上而下的強烈氣場已經快要讓人窒息,此時整個大廳呈一片詭異的安靜。
一聲槍響,倒是出乎鐘慕的意料,她眯着眼睛仔細盯着唐子健和他手上的槍,半晌後說道:“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明天廚房裡的一切東西,全都換新的。”
待人全都走光,包括男人的屍體,已經被人給拖走,地面隻留下了一灘濃稠惡心的血水。
鐘慕将毛巾扔在唐子健的臉上,直接一巴掌朝他重重扇去,唐子健極度忍耐下的臉抽搐得厲害,臉上的疤痕也跟着扭曲。
“你要再敢碰陸顔一下,别怪我不顧忌往日的情分,這次我給你留面子。”鐘慕用手點着唐子健的胸口,陰沉着說道。
唐子健咽下口中的血,話語模糊不清:“是,小姐。”
鐘慕狠狠剜了一眼他,随後走到項景面前:“今天辛苦你了,桌上的錢都是你的,把自己收拾好,陸小姐這幾天需要人照顧,你好好陪在她身邊,我給你分幾撥人,你自己看着辦,不要再讓陸小姐有什麼差池。”
項景站直了身體,昂首挺胸:“老闆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陸小姐。”
鐘慕嘴角勾起笑,輕輕拍了拍項景的臉,轉頭對唐子健說道:“滾出去!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踏進别墅一步。”
唐子健咬牙切齒憤恨地看着項景,像是在對她說:你給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