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樞是周和維的獨子,隻因多年前的一場意外,不僅除文瀾之外的周谷一家,還有陸聿揚的母親都死了。
周妩沒想到,在場的人居然還有這樣一樁淵源。
當初的那場事故如此慘烈,周家被焚燒殆盡,留下一片廢墟。
不成想,周昌照仍念有舊情,重建周宅,部分景物仍保留着先前的模樣。
這段往事深埋已久,此後,周宅裡也換了一批人,沒人再提起那場大火。
陸聿揚的出現,如同一把鑰匙,喚起了過去。
随着陸聿揚沉默下來,慢慢從悲痛中抽離,周昌照扭轉話題,吩咐下人們好好準備晚上的家宴,為陸聿揚接風洗塵。
陸聿揚看了一圈四周人影:“瀾姨呢,怎麼不見她?”
驟然聽到陸聿揚提起大夫人,周昌照回過頭來,尴尬地笑了一聲:“文瀾搬去奉閣了,我現在讓人去接她回來。”
陸聿揚聽了,目光頓時落在周妩身上。
随後,從周昌照院子裡出來,等在外面的齊焰便領着陸聿揚去看房間,留下周妩和周啟行一路同行。
方才,周啟行好像都沒怎麼說話。
周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二叔,你真的不記得幼時發生過什麼了嗎?”
周啟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隻是聽大哥說,我曾經腦袋被磕撞過,現在後腦勺還能看見一道傷口縫合留下的疤痕。”
周妩聽着,朝他後面看了看,隻看到了濃密的鉛黑色頭發。
今日天氣一片大好,斑駁又明媚的金色光影在他們身上流動。
周啟行漸漸又變成那個不顧人死活的沉默不語者。
周妩受不了這種充滿暧昧的尴尬,開始沒話找話:“二叔身體好些了嗎?”
說着,心中一邊嘀咕着回去的路怎麼如此漫長。
周啟行臉色不似昨日潮紅,帶着些淡淡的蒼白:“不過是受了風寒,普通感冒而已,昨日你能來看我,我的病已經好了大半,再好的靈丹妙藥也比不過你的……”
周妩皺眉:“二叔!”
周啟行頓住:“抱歉,但是你能來,我很開心。”
周啟行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朵裡,周妩腳步慢他一步,一擡頭,就看到男人勁瘦的細腰,陽光之下,浮光躍金,一時間,昨夜的夢又開始浮現。
“可是喜歡?”
周啟行的聲音驟然響起,仿佛和夢中他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周妩猛然被驚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站在原地很久,期間視線一直盯着周啟行的腰部。
一瞬間,周妩整個人仿佛被燙到,耳根子紅透,難得有如此遲鈍嘴笨的時刻。
周啟行輕笑一聲,勾人至極:“看來是真的很喜歡。”
周妩心跳微鼓,還未入夏,她卻覺得十分燥熱。
目光在男人身上來回躲藏,周妩幾乎升不起與他對視的勇氣。
周啟行仍嫌不夠似的,順着她視線落定的方向:“手也喜歡?……看來腿也很喜歡。”
周妩目光随着他的話不斷躲避,一一掠過周啟行身上部位,狼狽不已。
手指掐了掐掌心,周妩強裝鎮定,不由得冷起臉,試圖掩蓋内心的波動:“二叔病糊塗了,開始說些我聽不懂的胡話了。”
周啟行不言語,細細打量着她,目光從她泛紅的耳尖,回到周妩嫣紅的嘴唇,嘴角一揚。
周妩擡頭看到他的模樣,咬了咬唇,立即繞過他,要獨自離去。
周啟行慢悠悠地看着她慌亂的背影:“今早,我和戎生通了電話,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周妩急促前進的腳步聞言停住,回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