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你們能危險我不能危險了?”路知見姜述并不是開玩笑,也是真有些生氣了,忿忿道:“你看看我這脖子,我都被掐成這樣了,那人都要把我置于死地了,你确定他不認識我嗎?暗箭難防,我如果都不知道是誰對我動的手,日後還想不想過安生日子了?”
姜述覺得路知的話确實也有些道理,看向謝衍川,見對方無奈地點了點頭,才對路知說:“那好吧。也不知道你聽完會不會更擔心自己沒有安生日子過。”
路知知道姜述這是松了口了,露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得替我的脖子做主!”
姜述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謝衍川謹慎地掃視了一圈房間,又将窗都關上了,确定隔牆無耳,才壓低聲音開口:“是恭王。”
謝衍川話音落下,果不其然收獲了兩個震驚的表情。
姜述還沒從路知身邊離開,他比路知先反應過來,一把地捂了路知的嘴,将他即将脫出口的尖叫堵住了,壓低聲音急促道:“屬實?”
謝衍川堅定地點了點頭。
姜述擰緊了眉頭:“還真是難辦……”
姜述手勁超出路知意料的大,他好不容易趁姜述思考才掙脫開來,卻也不敢再出聲了。
路知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甚至有些慶幸恭王僞裝成山神的時候戴着面具。
小說裡是沒有描寫過恭王的樣貌的,路知才穿過來一個多月,也沒碰到什麼重大節日,自然是沒見過恭王的。
但反派路知肯定是認得恭王的,而且從恭王揭下布到慌神的速度來看,他也絕對是馬上認出了路知的這張臉的。
若是當時恭王沒戴面具,一個驚慌一個迷茫,路知反倒容易被對方抓住馬腳。
路知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卻是更緊張了。
這不是無腦爽文嗎?這個世界不是除了反派路知都是一片祥和嗎?
特别是恭王是出了名的和順,路知還想到自己在姜述懷疑恭王時斬釘截鐵說的“若他想争又何必在封地待上這二十年”,怎麼都想不到那山神會是即将到不惑之年的恭王。
路知怎麼都想不到,那恭王竟然會假借“山神”名義妖言惑衆,甚至利用村民的愚昧□□□□幼女。
那兩人高的鳳凰金像定然也是不法所得,而恭王作為“山神”給的那些賜福更不知道是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路知的表情現下也如其餘兩人一般凝重了。
謝衍川在看到面具後那張臉後就心神不甯,不知怎的就被甩出了幻境。
但謝衍川畢竟比另外兩人更早知道些,見路知和姜述都愁眉苦臉起來,他自己反倒沒那麼焦慮了,隻開口安慰道:“從長計議吧,總有辦法的。”
姜述也迅速靜下心來:“衍川,那派出去的一部分人不能讓他們這麼快撤了,我一會就飛書讓陛下增援人手,從現在開始,連一隻鳥都不能放出去。”
謝衍川點點頭,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和門外守着的人低聲耳語了幾句,又快速合上了門坐回了軟榻上:“我叫黎青帶兩個人先去把村長家圍了,若是有什麼異常,直接将人扣下。這兩天先讓黎青主持大局,等陛下派的人來了,我的人随他們調用。”
“嗯,那便再好不過了。這村長應該是能直接和恭王傳消息的,不能掉以輕心。”姜述點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快些将殿下送回京城,你也得先回去避避,恭王看清了你們兩人,此刻說不定已經在想着如何對付你們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有你我送殿下回去,我的人手可以全部留下,我們先各自回去收拾,即刻出發。”謝衍川說。
姜述本覺得這太冒險,但又怕興師動衆反而更加容易成為目标。
他想到還有林如易在,三個人還是能護路知一路周全的,也就同意了謝衍川的說法,拉着路知出去了。
路知知道這兩人已經有了打算,也知道自己暫時幫不上什麼忙,倒也安分得很,老實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