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我将新買的一袋貓糧放在櫃子上,然後問向正在準備晚餐的夏彥:“夏彥,你這幾天回來的時候有看見果凍嗎?”
“沒有,怎麼了?說起來,好像是有段時間沒在樓下看到過它了。”
果凍是小區樓下的一隻流浪貓,全身雪白的毛色,胖嘟嘟的,像個小白球。它特别親人,總會在我們來看它時蹭着我們的腳踝。所以平時沒事,我和夏彥就會去給它喂一些貓條。
之前做棉花娃娃小屋的時候,我們也順帶給果凍做了一個小屋放在花圃角落的草叢處,還在小屋上寫下了“果凍之家”四個字。
可是這幾天我想去給果凍喂貓條的時候,總是見不到它的身影,一開始我是以為它去别處玩了,但今晚去看的時候,我發現它小屋門口碗裡的貓糧都沒有動過,依然是我前幾天倒進去的樣子。
也就是說,一連好多天果凍都沒有回來過。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盡管我不願意把事情往壞處想,但是心裡總是感覺有點不安。
“别擔心,等會吃完晚飯,我們一起再去樓下找找,它可能隻是貪玩。”夏彥将菜擺上桌後,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嗯。”
天色未完全暗下去,夕陽火紅色地映染在天邊,像是血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果凍?果凍?”我和夏彥在果凍常會出現的地方呼喚它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們還問了經常在樓下散步的爺爺奶奶們和路過的鄰居,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它。
它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一點痕迹。
“夏彥,我有點擔心……”
夏彥牽住我的手握地很緊,似是在給我傳遞力量,“也有可能是被好心人收養了呢,我們再找找,實在找不到就去調監控看。”
“嗯,果凍那麼可愛,說不定就是被誰帶回家收養了呢。”我順着夏彥的話說,強迫自己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我和夏彥一連找了三四個小時,幾乎是把小區的各個角落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最後去門衛室調了監控。
監控裡顯示,果凍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一個單元樓門口,它當時正躺在地上的陰涼處睡午覺,然後就被開門出來的一個戴口罩的男子抱了進去,再之後,就沒有看見果凍出來過了。
那名男子也是小區的業主,因為需要保護業主隐私,保安沒有告訴我們他的信息,我們就隻能查到這。
我總覺得那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因為監控裡他抱貓的樣子很随意,甚至說,有點粗魯。而且他雖然戴了口罩,我卻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邪笑,讓人很不舒服。
我和夏彥回到家,心情都有點低落。
想到之前果凍靠在我們腳邊撒嬌、經常眨着大大眼睛盯着我們、和我們一起玩鬧……難過不自覺就湧上了心頭。于我們而言,它不僅僅是一隻小貓,更是在長時間的相處中成為了我們的朋友。
當我還在想明天要不去那棟樓挨家挨戶問問的時候,我見夏彥打開了電腦不知道在查什麼。
我剛想走過去看看,他就把電腦合上了,“你先休息吧……嗯……明天我們再去找找,别太擔心了。”他起身摸摸我的頭道。
盡管他極力表現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我還是發現了他關上電腦時眼底隐藏不住的憤怒。
“你剛剛……在查什麼?”我問。
“沒什麼,就回複一份文件,揚哥着急要,已經發過去了,”夏彥給我拿了浴巾和睡衣後就把我往浴室推,“好啦,你剛剛在外面找了一圈身上出了很多汗吧,先去洗澡吧。”
我猜測到可能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夏彥不想告訴我,我也就沒再問了。
洗澡的時候,我聽見了夏彥出門的聲音。他沒有特意來跟我打招呼,想來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于是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吹頭發,一邊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