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是正常的了解事情的經過,可話說着說着,問着問着,就越來越偏向了李大梅。那紅旗大隊的大隊長,問話間滿滿的都是向南方寫了這麼一封信上引導。
南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們,看着他們相互袒護,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亦或是想要把這髒水在自己身上做實了。
除了一起來的知青們,似乎沒有人在乎她南方的感受呢。
看來,她是不能指望大隊裡給一個公道了。
也許是南方一直沒怎麼吭聲,讓紅旗大隊的人覺得,南方是個好欺負的吧,連長紅向李大梅翻來覆去問了事情的經過後,對南方說:
“南知青,你看,剛剛李大梅說的你也聽到了,這個信确實是有,李大梅也沒說謊,可能中間有什麼誤會,李大梅今天做事确實是欠考慮了,我以後肯定好好教育她,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南方微微仰頭,看着連長紅的眼睛:“大隊長的意思是,我寫了一封所謂示愛信,然後讓人送給李大梅,是麼?”
連長紅被南方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虛,還來不及開口,旁邊的李大梅洋洋得意地說:“對!就是這個意思。”
“你别說話。”連長紅喝了李大梅一聲,然後轉回頭看向南方:“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吧,這個事情也說不清楚,李大梅雖然拿不出信了,但你也證明不了你沒寫這個信,你說是吧。”
“按我的意思,這個事情就這樣算了,大家都散了,就當沒這個事情,以後我們大隊會約束李大梅一家,不會再讓他們去找你的。”
“大隊長,我剛剛掉了五塊錢,我懷疑是你偷的,你要不證明一下你沒偷,怎麼樣?”南方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是啊,我也掉了,是大隊長你偷的,你把錢還我!”
“我也是,我掉了五毛。”
“我掉了一塊。”
……
知青們正因為連長紅的話氣憤不已,聽到南方這麼說,馬上開始幫腔。
連長紅作為紅星大隊的大隊長,向來是受人尊敬的,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侮辱:“你們,你們,不要以為你們是知青,就可以随便冤枉人,說出的話是要負責任的!”
“大隊長,你也知道說出的話要負責任啊。”南方的眼中滿是嘲諷。
連長紅老臉漲得通紅:“那也不是就李大梅一個人看到了那封信,連富興業看到了,廖大軍、廖紅兵也看到了,這個你怎麼說!”
“我要說什麼?那信又不是我寫的,我一個高中生,還不至于寫信要用拼音。”氣過了頭後,南方的語氣竟然出奇的平穩,一點也不像一個被冤枉的人。
此時的南方,就像一個與争執無關的第三者,正冷漠地處理事務一樣。
“那也可能是你故意用拼音的。”李大梅連忙插話,一臉的“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的表情。
南方看了李大梅一眼,沒有搭話,繼續看向連長紅:“大隊長,你也這麼覺得麼?”
“——”連長紅正要開口,被人用力拽了一下,是一直在圍觀的王建設:“連大隊長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南知青,大家有話好好說。”
說完這句王建設轉向連長紅,手下用力:“老連,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連長紅揉了揉被王建設拽得生疼的胳膊,因為這疼痛,腦子似乎突然清醒了一樣,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覺得有些奇怪,他剛剛這是怎麼了?
北曉:【有意思。】
連長紅搖了搖頭,然後說:“南知青你說得有道理,沒有做過的事情,怎麼能讓人證明的,當然是覺得做了事情的人證明才對,剛剛我也問了李大梅,關于信件怎麼拿到的,大家都聽到了,我覺得,李大梅說的這些東西,沒辦法證明信是南知青寫的。李大梅,你趕緊向南知青道歉。”
連長紅态度一下大轉變,在場的衆人雖然感覺怪怪的,但連長紅話裡的意思,大部分人确實認可的。
隻除了另外一個當事人。
“大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憑什麼要向她道歉,是她喜歡我家紅兵,給我家紅兵寫信,我才過去的,不然我才不去呢。”李大梅大叫了起來。
連長紅沒有理會李大梅,而是朝廖家大門方向喊道:“廖大軍,廖紅兵,你們都趕緊出來,兩個大老爺們,讓一個女人在外面出頭是怎麼回事,再不管管,就馬上把欠大隊裡的糧食還上來。”
連長紅話閉,廖家虛掩着的大門裡,走出了兩個男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這兩人就是李大梅的男人廖大軍,以及她的兒子廖紅兵。
兩個人長得倒是一臉的憨厚像,見到大隊長後,連連道歉,解釋兩人這幾天工作太累,回家倒頭就睡,睡得太沉了,沒聽見。
連長紅懶得和着兩人多說,讓兩人對今天的事情給一個态度。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家從來沒有收到南知青給的什麼信,是這婆娘一天到晚想着給兒子娶個媳婦,想迷眼了,糊塗了,把路上随便撿的紙當做信了。”廖大軍笑得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