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後門。
南方蹲在廖家後面的牆角跟。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真到了地方,許是因為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緣故,南方竟然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北曉:【好了,我已屏蔽屋内人的感知,信件在左側房間,速速取來。】
南方聽到北曉這樣說後,不再遲疑,從窗戶處爬進了廖家。
好在現在已經五月,天氣也熱了起來,廖家和大多數人家一樣,開着窗戶睡覺,不然,南方還得想辦法把門鎖撬開。
要是那樣的話,南方還真不一定能順利進入廖家。
屋内很昏暗。
眼睛早已适應了黑暗的光線,雖然看不清楚,但模糊能感應到哪裡有東西。南方根據北曉的指示,打開了一個櫃子。
摸索一番,很快摸到了紙質的東西。
北曉:【是它。】
南方拿起東西,快速地離開了廖家。
回到紅星農場時,天邊已有一絲魚肚白。
南方拿着自己平時喝水的茶缸,走到了一棵樹下,朝着太陽将出的方向,跪了下來,然後磕了三下,并恭敬地叫了一聲:“北曉師傅。”
說完,把茶缸裡的水,倒在了地上。
北曉看着這簡陋的、不倫不類的拜師儀式,對比曾經見過的同門修士收徒場景,心中有些許不是滋味,但看南方态度誠懇,一腔赤子之心,這點不如意一下就煙消雲散。
北曉問:【你可有表字?】
南方想到語文課本裡古代人物的注解,馬上明白北曉在問什麼:【沒有,師傅要給我起一個麼?】
【方,并舟也,亦方有之也,方有之,則謂之始。有星旬始,其芒耀射,就叫你旬舟如何?】北曉将想了許久的名字道出。
南方聽得雲裡霧裡,就記得最後幾個字:【旬舟?還挺好聽的,一聽就是有文化的,比南方好,是哪兩個字呀,師傅?】
初為人師的北曉自覺要做一個好師傅,于是細細地與南方解釋了一番。
南方越聽越高興,一時間隻覺得再也沒有比“旬舟”更好聽的名字了,可惜不能正大光明地對外說這是師傅給自己起的表字,招來紅小兵就麻煩了。
但是,可以說是自己的筆名嘛。
為了能讓這個名字用上,南方決定回頭就寫信給哥哥,讓哥哥給自己介紹幾個筆友。
在這之前,南方更好奇的是:【師傅,你的表字是什麼?】
北曉:【為師沒有表字。】
南方不解:【為什麼呀?】像師傅這樣的古代人,不是都應該有表字的麼?雖然師傅沒有和她說過自己的來曆,但幾個月相處下來,南方已經自發地把師傅認定為是一個活了很多年的老鬼了。
【問那麼多做甚,已經有人起來了,還不去做事。】北曉并沒有回答南方的問題。
【哦——】南方拍了拍褲腿,往棚子走去。
……
今天的任務是挖蚯蚓。
田菁才冒芽沒多久,雖然種植說明裡面寫得很清楚,田菁是生命力非常強大的植物,但知青們還是不敢冒險。
再加上雞仔也都還小,知青們養得非常精細。
每天都挖蚯蚓來喂雞仔。
南方已經從一開始看到蚯蚓,被吓得尖叫大跳,到如今可以面不改色地拿着刀剁蚯蚓了。
是的,就是剁。
小雞仔們太小,一整條的蚯蚓吃不開,都是把蚯蚓剁了後,再撒到雞棚裡面的。
别看這項工作簡單,但知青隊伍裡面,真願意做這事的,卻是沒幾個的。
首先,男知青們力氣大,都被安排去搭建住房了,直接被排除在外,而女知青中,有比南方還怕的,也有嫌棄這項工作工分少的。
于是乎,這工作就這樣落到了南方的手上。
南方也怕啊,最開始的時候,她每次都是一邊幹嘔一邊做完的,有時晚上還會做噩夢,總覺得手上、身上有黏糊糊的,蠕動的觸感。
每天精神緊張異常。
可這項工作和其他的比起來,它簡單啊!合理安排好時間的話,做完之後,還能有空餘的時間。
南方就喜歡這種能簡單拿工分的工作,為了以後輕松,前面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是吧,這蚯蚓挖多了,也不好找,南方挖蚯蚓的地方已經越來越遠了。
【停下,爬到樹上躲好。】
南方挖得正歡呢,就聽到了北曉的警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依言照做了,等南方艱難地爬到樹上後沒多久,就聽到了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