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梁家樹氣勢逼人,王嬸也不敢在多說什麼。
兩撥人勸架之間,陳三麗看到了王嬸手中的戒指。臉瞬間黑了下來。她不顧梁家樹的阻攔沖到王嬸面前抓住她的手指隻想辨認那枚戒指到底從哪裡來。
王嬸見到陳三麗氣勢兇狠,心早已經軟了一半現在也隻是強撐着,“你管我?”
王嬸想要收回手卻被陳三麗死死抓着,眼見陳三麗面色凝重雙眼猩紅,梁家樹也察覺出了陳三麗的不對勁,倔脾氣上來,王嬸的手指都快被陳三麗掰折了,嘴裡一個勁地喊疼。
她的手指完全腫脹通紅,梁家樹才能把兩個人分開,面面相觑之間,梁家樹還是選擇了把陳三麗護在身後。
他一臉陰沉逼退了哭哭啼啼的王嬸,阿虎媳婦尴尬地帶着王嬸走出門去,吵鬧的院子裡才安靜下來。梁母像個孩子一樣無措,病榻上是梁父無能的怒吼,辱罵着梁母。
陳三麗皺了皺眉,看着唯唯諾諾的梁母又看看為難的梁家樹,索性沖到梁父面前:“叔叔,這件事責任在我,也不全在我,你沒有理由辱罵阿姨。還有給你添麻煩了,”
她氣勢充足。梁父被她這一嗆,也不再講話。
緩和了一會,陳三麗獨自到院子裡吹風,胳膊上有明顯的抓痕,是打鬥抓撓的時候受傷的,風一陣一陣緩和了些許疼痛。
梁家樹在裡屋安撫了母親才出來。他靜靜地地站在陳三麗身邊沒有講話。
她要是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去多問。
從那些隻言片語中,他能猜出些許,這對于他來說不算是能完全接受,但是眼前人的柔軟和沉郁又讓他感到心軟想要為她開脫,或許别有隐情呢。
陳三麗趁着臉,平複了情緒才同梁家樹道歉。
“對不住,我沒想到會惹出這些事情。”
“我其實并不是很在意。”梁家樹看着她,頗有些鄭重其事地宣誓道。
聽了他的話,内陳三麗心有那麼一絲絲觸動,再去仔細端詳他,陳三麗才發現梁家樹臉上也有一些些紅痕,應該是他擋在他面前的時候被抓傷的。
陳三麗斂下目光,語氣低沉:“謝謝你。”
除了謝謝,陳三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院子前方,好一會才跟梁家樹道:“那枚戒指,是我的。”
梁家樹不知道陳三麗為什麼那麼笃定,但是望向她的那一瞬間,他好像就明白了。偏偏有些東西滄海一粟也能被人一眼認出來,那枚戒指就是陳三麗的珍寶和念想。
“明天,我去和王嬸交涉。”怕陳三麗上門在打起來,梁家樹道。
陳三麗看出了他的擔憂,微微一笑。
“會覺得我無理取鬧嗎?”
梁家樹不說話,陳三麗此刻的笑容很紮心,像是嘲諷他又像是嘲諷自己,梁家樹突然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他不喜歡她這股要死不活的模樣。
她身上的故事感吸引着他,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一個男人而出言不遜。
微微的不爽和占有欲爆發,梁家樹沉眸,回複道:“有點。”
“嗯。”陳三麗不想跟他吵起來。
無關緊要的人不必要多說,她栊了攏身上的外套随後轉身上樓,“我明天就會離開。”
“可是沒人逼你離開。有我在。”梁家樹皺着眉。
陳三麗冷哼一聲,“可是我想要離開。”
“好吧,随便你。”梁家樹被她這種冷漠的态度弄得也有些生氣。
上樓開了一會燈,沒多久陳三麗就睡下了,梁家樹一直守在樓下,臉上的傷原本不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氣得,梁家樹這回才察覺臉頰邊綿密的刺痛感。
梁家樹站在院子裡良久,梁母從屋子裡出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兒子,吵架了?”
梁家樹不知道如何回答母親,搖了搖頭。
梁母歎了一口氣,“早聽我的就好了,聽你阿虎嬸娘說這姑娘大概是有個有婦之夫呢。”
“你媽沒什麼文化,就想你一輩子安安穩穩的,不出什麼幺蛾子。”
“……”
梁母絮絮叨叨還想叮囑些什麼,梁家樹抓住母親的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我心中有數,至于那些沒有的事,您别再說了。”
他不想聽到母親說陳三麗不好的話,索性不再搭話,天色未晚,梁家樹打着燈到了阿虎家裡。
虎叔外面務工,家裡也就虎嬸帶着幾個孩子。
孩子小的還小,已經睡下。
對于梁家樹的拜訪,虎嬸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訝,她給梁家樹拿了些瓜子花生,兩個人開了電爐坐在爐子邊。
阿虎嬸臉上帶着些許歉意和愧疚,為難地看了看梁家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