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都不認識張祉君,張祉君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她和張收玉的事情。
張祉君看起來很文靜,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再怎麼說話。
倒是謝端月很是興奮的模樣,從武神音上車後就一直說個不停。
“馬上就要殿試了,幾位皇兄都在甯熹苑宴請舉子們呢,這次我們偷偷去,肯定能讓他們大吃一驚。”
張祉君笑道:“我阿兄好像也會去甯熹苑呢。公主和阿兄真是心有靈犀。”
謝端月似乎很害羞,“啊這……我之前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早知如此……”
她臉上并無一點紅暈,一連看了武神音好幾眼,“要不然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那些人說不定要誤會了我呢。”
武神音得了實際好處,很樂意陪她演這出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子不怕影子斜,何況大魏又不像鄰國保守,未婚男女相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公主何必如此避嫌呢?”
她落落大方,表現得渾不在意,謝端月卻變了臉色,收斂笑容,冷哼一聲,“還是神音姐姐看得通透。”
武神音質微微朝她一笑,并沒有多說什麼。
張祉君看看謝端月,又看看武神音,不清楚怎麼就突然變了氣氛。她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通常都是别人問一句她答一句,現在大家都不說話,她便也當起了鹌鹑。
時間推移,應該是路過東市,外面的聲音越發熱鬧了起來。
武神音掀開簾子往外看,正好看到花燃百無聊賴的一張臉,便沒好氣瞪了她一眼。
她在車内不好時時往外看,花燃在車外動作方便,居然不好好記着路線,還有空在那亂瞟。
這人果然靠不住。
在謝端月面前,武神音不敢表現得十分明顯,隻裝作是喜歡外面的熱鬧,時不時掀開簾子瞅一眼就放下。
謝端月收拾了心情,臉色緩和許多,朝着武神音開口,“姐姐好像很喜歡宮外。我的公主府已經建好,等到我出宮後後姐姐也可以常來玩呢。”
武神音心裡默默規劃方向,随口敷衍道,“公主大婚後才會入住公主府,那時候驸馬和公主正新婚燕爾呢,我可不敢做這種沒眼色的事情。”
她是笑着說的,語氣也是玩笑般。她這次是真沒想給謝端月添堵,卻不知道是哪一點又惹怒了她,謝端月臉色重新變得陰沉。
唉,無論她說什麼,謝端月都要生一生氣。
莫非,兩人就是天生的氣場不和?
她已經猜出了謝端月的意思,無非就是炫耀和警告,張收玉現在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君,特意把三人湊到一起,做些事來氣一氣自己。
甯熹苑是皇家園林,與皇宮的氣勢恢宏不同,建造得頗有一番小橋流水的雅韻。這裡面積不大,但一草一木都頗有巧思,獨具匠心,因為是離皇城最近的一所園林,許多官中宴會都會在這裡舉行。
武神音之前沒來過這裡,她又不是皇親國戚,想來估計也有的麻煩,這次還真是沾了謝端月的光。
此時甯熹苑不算寂靜,謝端月說是幾位皇子宴請舉子,也不算錯,但今日受邀的幾位舉子,顯然都是世家子弟,各個穿戴非凡。
那些平民舉子,隻有得到進士的功名後,才能享受到今日的同等待遇。
跟來的其餘娘子也都有些害羞,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她們心裡大約都這樣想,應當是謝端月想來見一見未婚夫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将她們也叫過來好渾水摸魚。
武神音很想找個地方縮起來,她此刻真是一點兒風頭也不想出。
謝端月卻偏偏不如她的願,硬是要扯着她到人前打招呼。
這些人中和謝端月關系最好的應該是二皇子謝潤,他是個藥罐子,常年蒼白的臉上帶了絲揶揄的笑,“端月自己胡鬧,還拉了這麼多無辜娘子一同下水。”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武神音,沒說什麼,轉而又看向了身後的張收玉,“收玉就沒什麼話想說的嗎?人家可是專程為了你興師動衆一趟。”
謝端月嬌嗔道:“二兄就會胡說,分明就是湊巧,你要是再亂說,我可要走了。”
武神音隻是低着頭,她如今已經是給張收玉打分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過,這裡還有其他人……
她微微擡頭,用餘光看了一眼謝潤,正好聽到他不陰不陽的話,“神音妹妹今日是怎麼了,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
誰是你妹妹?
武神音還沒開口,謝端月就急着解釋道,“這裡這麼多人,阿音一時腼腆,自然是不肯多說話的。”
她這話聽着像是給她解圍,武神音納悶起來,謝端月又想搞什麼把戲?
不過打分還是要繼續。
謝潤,基礎分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