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楚楚可憐的額,加十分。
瘦的像紙,一扯就裂的感覺,扣十分。
是謝端月的兄長,扣五十分。
是狗皇帝的兒子,扣五十分。
和謝端月關系不錯,扣二十分。
敢對她陰陽怪氣,扣一百分。
武神音偷偷翻了個白眼,這人根本連算總分的必要都沒有了。
接下來都是一些無所謂的寒暄,張收玉說了幾句話,張祉君說了幾句,直到一個突兀的公鴨嗓,武神音才又擡起頭飛快打量了那人一眼。
哦,是楚貴妃的小兒子謝澍,正在少年期的他嗓音十分特殊,十分粗糙難聽。
他才隻有十五歲,武神音糾結了一下,要不要給他打分。最終還是沒打,就他這個毫無欲望的小孩子樣子,武神音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打分的必要。就算是真打了,最終得分估計比謝潤也好不到哪裡去。
哎呀,怎麼長得好看的太子沒來,他的這兩個弟弟實在沒什麼看頭。
其他的幾個世家公子哥,看見謝端月來了,都識趣地退到後面。但凡用用腦子都能猜到,公主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武神音能感覺到張收玉的目光頻頻望向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之前在自己面前,他也是這麼頻頻提起謝端月。
難不成他的本質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
謝端月肯定發現了,卻表現得毫不在乎,依舊是言笑晏晏和張收玉說話,盡顯小女兒情态。
武神音一直低着頭,等到她覺得自己脖子都要斷了的時候,救命稻草終于出現了。
談詩意站了出來,帶着自家幾個姐妹和謝端月告辭,“公主好心招待,本不應推辭。隻是今日已經在外待了這麼久,若是往常也就算了,家中有大事,我等姐妹實在不好給家中添麻煩。還請公主允許我們先行告退。”
謝端月道:“談大娘子懂禮識節,我當然不能強人所難。隻是我和神音姐姐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不如你們先回去。宵禁之前,我一定完好無損把她送回談府。”
談詩意望了一眼武神音,看她滿臉希冀,不由抿抿唇,語氣堅定,“母親千叮咛萬囑咐,神音本來就對談府不甚熟悉,要我一定要照顧好她。不過兩日日,神音就會回到皇宮,公主和她呆在一起的機會還多着呢。”
這話一出,在武神音眼中,她原本矮小的身軀立馬高大了起來。
謝端月也沒想到,談詩意居然會忤逆自己。她露出一絲冷笑,“這才不過隻過了一個多時辰,貴府家教還真是嚴格。不過這甯熹苑的确也沒什麼好玩的,索性我們一起回去吧。”
武神音不太想和謝端月一起回去,她的馬車被侍衛幾乎圍成了一個圈,這樣的話她怎麼逃跑?
談詩意沖她微微一笑,似乎很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自豪。
武神音也隻能回以一笑。
謝端月那邊已經和兩位皇子道了别,拉着張祉君的手笑着催促,“神音姐姐怎麼還不走?難道是還沒玩夠嗎?”
她面上顯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倒是也想和姐姐多待一會兒,隻是貴府的大娘子實在是太守規矩了。”
武神音回過神來,忙笑着說,“我突然想起來,有事要和大姐姐說,久不叨擾公主了。”
謝端月笑意冷了一下,委屈道,“姐姐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嫌棄我不想和我坐同一輛馬車嗎?”
武神音很想說是,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人家是公主呢,為所欲為說不上,但拿捏她一個小小的質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她隻能笑着說些客套話:“公主開玩笑了,您千金貴體,哪有别人嫌棄您的,隻有你嫌棄别人的。我确實有事和我家大姐姐商量。也就這兩日後,我就會回到皇宮,到時候和公主朝夕相對,還怕您看我看的煩了呢。”
她把姿态放的極低,隻希望謝端月别鬧什麼幺蛾子。生死存亡,在此一搏,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所幸,謝端月像是被恭維開心了,并未再堅持,隻是笑着道:“神音姐姐這張嘴兒,說出的話呢,有時候像刀子一樣,有時候又像是蜜糖,叫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又怎麼能強人所難。”
武神音站在馬車旁,看着謝端月搭着小宮女的手上馬車,沒想到她還挺好哄的,剛松口氣,就看到謝端月回頭,朝她嫣然一笑,眼裡在她看來卻是說不出的陰恻恻,“我們還來日方長的很呢,的确不在乎這一時片刻的。”
武神音無語,謝端月真像是餓狼一樣,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了塊肥肉似的,咬住了就絕不松口。
不過今天還算是通情達理,沒有一味糾纏。
想到她剛剛說的話,武神音心中冷笑一聲。
還來日方長呢,她們的确是有來日方長,可惜不是謝端月以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