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燃楞了一下,随即誠實問道,“什麼意思?”
武神音無語,自己都說這麼明顯了,花燃居然還不清楚。她沒好氣道:“就是我想藏到皇宮裡去,等到母親來了再出來。”
花燃道:“你在說什麼瘋話?皇宮裡是那麼好進的嗎?你也是真不怕被發現。”
武神音道:“皇宮那麼大的地方,宮女太監不計其數,沒住人的冷宮也那麼多,隻要我躲進去,再随便去偷點兒吃吃喝喝,或者是拿錢和小太監換,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花燃隻能道:“好吧,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可你别忘了,想要進宮門,可比出城門難多了。”
武神音微微一笑,“我自有法子。”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塊令牌,“看,東宮的令牌,有了這個,進宮不是問題了。”
這還是謝濯主動給她的,也是這塊令牌給她提供了這個新思路。
花燃盯着那塊令牌看了一會兒,才道,“那你現在又不能跑,我們該怎麼出去?”
武神音自信道:“這都是小問題,等到明日謝濯再來,我跟他随便找個借口想出去逛一逛不就行了?”
謝濯真的很好騙,她相信這種小事他一定會同意的。
不過自己一走了之他很可能生氣,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等到永安郡主打到了上京,她的性命穩了,地位也穩了,再轉過頭來哄哄他,他一定會恢複如初的。
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的。
花燃道:“聽起來不錯,那我和霍娓去哪兒呢?”
武神音道:“你繼續在悅娘那裡躲着,至于霍娓,在上京應該沒幾個人認識她,守城門的人要抓的也不是她,想要出城,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花燃皺眉,毫不猶豫否決,“那怎麼行?就算是要去皇宮裡躲着,也應該是我和你一起,你一個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向郡主交代?”
武神音哼道:“你之前奮不顧身去追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麼多呢?”
花燃有點惱羞成怒:“當時那情況和現在怎麼可能一樣?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武神音道:“我們兩個人目标也太明顯了。”
花燃道:“哪裡明顯了,大不了我們分批進去好了。”
武神音:“可我隻有一塊令牌,總不能掰成兩塊使用。”
山花燃眼睛一轉,罕見機靈一次,“你不是說太子明日還會再來見你嗎?他身邊當差的人那麼多,總會還有幾塊令牌在。到時候我偷一個不就行了?”
武神音:“……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勾當?”
山花燃道:“這你就别擔心,反正我有辦法。”
兩人又商定了一番,若是進皇宮後要躲到那處宮殿,直到有雞鳴聲響起,花燃和霍娓才離開。
武神音又重新回到床上去,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反正她幾乎是一天都躺在床上,誰也不會奇怪她怎麼會一直睡覺。
可惜今日似乎注定多事,剛要進入夢鄉,外面就喧嚷吵鬧起來。
武神音模模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谷藕生頭發都沒梳,急急忙忙跑過來,平日标志性的大嗓門也收斂起來,“别睡了别睡了,快醒醒。”
在拼命搖晃下,武神音都要三魂不見七魄,她揉揉眼睛,“怎麼了?”
谷藕生臉上神色奇怪,不如往日,似乎很是憤怒,“你還有臉問怎麼了?”
武神音對谷藕生突如其來的怒火摸不着頭腦。
阮嘉薇這時候也從外面小跑進來,她一向是極注重儀态的,但這次也衣衫淩亂,應該也是剛起。
她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說閑話的功夫,搜查的人現在不光是把别院都圍起來了,院子裡也站滿了人,隻怕馬上就要搜到這間屋子來了。”
谷藕生急道:“嘉薇姐,那這該怎麼辦呀?”
她到底是個小姑娘,這恐怕是她生平所見最大場面,此刻已經慌得快要流眼淚了。
現在院子裡都是人,牆外也都是人,想從後門逃跑也沒有法子,難不成隻能當案闆上的魚肉了嗎?
阮嘉薇歎氣道:“隻能試試看了。”
她讓武神音從床上起來,躲進角落的櫃子裡,再三叮囑道,“無論發生什麼事,娘子都不要出聲。”
武神音還不知道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謝濯的仇家找過來了?
外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她也顧不得追根問底,隻能先聽阮嘉薇的話,往櫃子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