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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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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瀞靈廷八番隊,隊長休息室。

“七緒來了啊,晚上還來我這兒關心我嘛,我可有點受寵若驚呢。”京樂春水披着粉紅色繡滿花樣的外套,頭上的蓑笠已經解下,一手拿酒瓶一手托酒盞,似乎已經喝了不少。

“藍染青岚,讓我遇上了。”伊勢七緒沒有理會京樂隊長的油腔滑調,嚴肅的語調切入正題。

“那孩子如何?應該很強吧。”京樂徐徐倒酒,慢慢問道。

“很強的話你的副隊長可就不能站在這兒,毫發無損的跟你說話了。”七緒本來就覺此事蹊跷,此刻盯着京樂,像是在尋求答案。

“那說明我的副隊長更勝她一籌嘛,七緒可是很厲害的哦。”京樂飲下半盞酒,誇贊道。

“您高看我了。那個人類在我手中逃跑了,且使用的是虛的高速步法,響轉。”七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勸他少喝點。

“她往哪裡跑了,可有看清?”京樂并沒有對人類使用虛的技能感到驚訝。

“等我反應過來,好像是往十三番隊,浮竹隊長的雨乾堂方向逃去。”

“那兒清淨少人,是個合适的方位。”

“我們要不要通知其他番隊,多備人手埋伏于十三番隊附近?”

“不用。先不要打草驚蛇。”

“可是……”

“沒事的,不用擔心。”京樂放下酒盞,對着她安慰一笑。

“你的書都忘記還給圖書館了呢,讓我看看。”京樂轉移話題,放輕松姿态,拿起一本七緒身側的書來。

是本期的《瀞靈廷通信》,随手一翻,就翻到了自己的作品,刊登在月刊上面的連載愛情小說《薔薇色的小路》。

“七緒醬還真是我的忠實讀者呢,嘿嘿~”

“你可不要自戀,我并沒有追你的小說。”七緒冷淡的澄清道。

“過分呢,我可是對你發表的談心專欄一期不落的拜讀呢,就不能互粉嘛。”

“不好意思,每次排行榜我都位列前三,并不需要你為我增加人氣。”

此話一出,京樂瞬覺臉上無光。被自己的副官毫不留情面的比了下去,看來自己還不太成才,不是搞文藝的這塊料兒呢。浮竹倒是很有文采,彬彬有禮,斯斯文文,溫潤如玉的形象非常受女孩子們的歡迎,自己有時候倒有些嫉妒他了。

而七緒并沒有被京樂的打岔而放松神态,盯着身側其餘書本看了一會兒,臉上神色又變得擔憂起來。

和自己經常在圖書館碰面的那個女孩,同為副隊長級别的書友雛森桃小姐,自從挨了藍染惣右介那一刀之後,就很少往外邊走動了,在圖書館碰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大半年的時間可能夠修複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心靈上的傷害,又需要多久才能修複呢?

且這次破面衆人進犯瀞靈廷,好巧不巧的剛好是她所在的五番隊隊舍,不知道她戰鬥之時作何感想。

這一切對她來說過于殘忍,一直以來她最崇拜的隊長竟然要親手殺了她……真可憐呐。

“七緒,你在想什麼?”京樂看出她臉上的擔憂,溫和的詢問。

“沒什麼。”收了思緒,七緒依舊冷淡的回應。

“你不要擔心,任何時候,我都會保護你。”京樂突然轉變了語氣,十分穩重的說道。

“您這種話,應該對很多女孩子都說過的吧。”七緒隻當他在開玩笑。

“并沒有。我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許下過承諾,要保護你。”

聽他說的如此認真,七緒想要追問一番為什麼,張口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就算是問了,他未必現在就能給自己想要的答案吧。再度看向他,他已經趴桌子上想睡覺了。

“切,真讓人火大。”七緒憤憤的關上門,離開隊長休息室。

深夜,十三番隊,雨乾堂附近。

池塘冷寂,水波微動,風吹竹林。池心一座日式傳統建築風格的庭院,還亮着橙黃色燭光。

隐約發冷。進入瀞靈廷以來,我才逐漸識别了四季。此時約莫初冬季節,我身上隻是裡外兩件不甚禦寒的衣物,一路逃竄至此,丢兵棄卒,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我捂住口鼻還是沒能掩蓋打噴嚏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樣冷寂的深夜,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是誰在外面,鬼鬼祟祟。”池心的屋内傳來一個略顯疲态的聲音。

還沒睡呢,這老人家還挺能熬的。我暗自懊惱發出聲響,尋思着要繼續逃竄還是停下周旋。

“是那個人類嗎?請進來吧,我不會捉拿你。”屋内之人聲音不大,經由夜風剛好傳到我的耳朵裡,非常溫和包容的聲音。

我考慮一會兒,還是決定踏上通往池心的水上小路。不久我便到達門外,等待片刻。

“門沒有鎖,請進來吧。”

推開木質的小門,還有一道竹簾相隔。竹簾的縫隙之間,低微的光線之中,我看見那個人及背的銀色長發,白色的隊長羽織,整個人被輕柔的包裹在一片甯靜的氛圍之内,遠觀如畫。

“深夜至此,十分抱歉。”擡起竹簾,我進入他的會客室。

“請坐吧。我已經為你泡了姜茶,去去寒氣。”我與他一樣跪坐在棉麻坐墊上,矮桌上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姜茶,略帶些辛香,讓人感到一絲暖意。

“老人家,謝謝您。”我雙手捧起茶杯。

“老人家,我看起來很滄桑嗎?”他微微驚訝。

“是我失禮了,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您看起來很仁慈,很寬厚,是一位值得信賴的可靠之人。”我趕緊道歉并着實恭維了一番。

“你還是稱呼我為浮竹隊長吧,青岚小姐。歡迎你,到我的隊舍做客。”

“是,浮竹隊長。”我喝下半杯姜茶,感覺恢複了體力,額頭和胸口都不疼了。

我偷偷瞥他臉上的神色和手上的動作,并沒有想要對我出手的意思,看來是我多疑了。

“您都知道了。不過包藏敵人,與敵私通,可是不小的罪名呢。”

“身為隊長,就不能被規矩限制而放棄勝利。”浮竹略微停頓,這言論還是從京樂那兒聽來的,如今倒是很應景,“我覺得你并非作惡之人,所以在被别的番隊捉住之前,我想你能跟我坦誠相待,我也好保全你。”

“來這兒的途中,我遇上的副隊長閣下說瀞靈廷是不會傷害人類的。”

“确實,我們沒有對人類生殺予奪的權力,即便是四十六室,也沒有。如果我們随意殺害人類,那麼,屍魂界跟虛圈又有什麼區别。”

“那您所說的保全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我們雖然不殺你,但是可以制裁你。剝奪你的所有力量遣送回現世且時刻監察你的所有行動,一旦有變随時可以抓你。你也不希望以後的生活是這般狀态吧。”

“您想保全我的力量保全我的人身自由?”

“你早該知道的。還好這次是遇上了我,換作别人,說不定你已經身陷囹圄。”

我沉默。他溫和的言辭之下,是想讓我乖乖就範,坦白從寬。畢竟他們也很想弄清楚我區區一個人類是如何在虛夜宮立足,且憑借這麼點三腳貓功夫就當上了十刃的總括官,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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