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婷烯愣愣地回答:“啊,對,是我啊。”
雖然感覺她說的不是我,但這時候否認感覺情況又會變得很危急了。
所以什麼情況啊現在是?
“...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鐘情幾次想要說什麼卻又按捺下去,最終隻說出了這一句話。
程婷烯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也很高興能認識您。”
這是不打了?因為我?
鐘情親昵地拉住程婷烯的手,帶着她從一旁的小路上走出這片被毀壞的花園,轉頭對天悅說道:“既然你們是小溪的朋友,那就沒有必要繼續打了。你的朋友們都沒事,我們先去把他們叫醒吧,然後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我的院子。”
她想要和久别重逢的人多待一會兒,但又沒有别的理由,隻能帶人參觀院子了。
程婷烯想起來他們不能在遺迹待太久,不然後面撞到秦兵派來的人就糟糕了,于是硬着頭皮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恐怕沒時間參觀了。”
這個叫鐘情的大佬的脾氣一直都很好的樣子,人品氣質俱佳的,應該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氣吧?
“不用擔心,我把院子的入口關閉了,其他人暫時進不來。”鐘情笑着拿出之前的羅盤法器操作一番。
程婷烯說這話的時候鐘情就大概猜到了,他們能進來,其他人就也有可能進來。鐘情可不想有礙事的人破壞她的重逢,于是直接把入口關閉了。
既然大佬都做到如此程度了,程婷烯也不好拒絕了,在與天悅确認過眼神後點頭道:“好吧,能參觀這麼漂亮的庭院也挺不錯的。”
就是有個角落被轟成廢墟了,但是問題不大。
于是三人去把被打暈的星燦等人弄醒,八個人浩浩蕩蕩地被鐘情帶着參觀遠古時期的宅院。
宅院很大,是遠古時期典型的宅院構造。房屋全都是木制結構,園林景緻遍布巧妙,幾乎每間屋子都能看到不同角度的奇妙景緻。
走廊和屋子的屋檐上都刻着各種形态的白澤圖案,整座院子加起來數萬米的屋檐,上面的圖案竟從未重複過。
每間屋子内部的布局都有細節上的區别,既極大利用空間,還保證了使用的舒适性和方便性,同時也避免了審美疲勞。
整座院子的裝修風格都很大氣,即便鐘情說這隻是她打戰時才偶爾小住的小院子,建的時候沒有修得很好,但每一處還是透着一股大家風範,處處都是遠古時期大家族住宅才有的細節。
如此賞心悅目的院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剛剛因戰鬥毀掉的一小片花園,還有因為太久沒人打理長出來的少數雜草。
說是雜草,其實卻是價值連城的珍稀植物和草藥。
而這些在外界已經算是極其珍貴的植物在這裡的确隻能算是雜草,因為院子中被用作觀賞的植物比其更是珍貴了數百倍不止。
這還僅僅隻是植物而已,那些假山、水潭,路上鋪着的細石,乃至構成走廊房屋的木頭,都是頂珍貴的材料,随便一點邊角料拿出去都能直接買下一座城。
懂行的星燦等人看了在心裡默默流淚:這就是遠古時期大家族的人擁有的資本嗎?
“那些雜草你們很想要嗎?想要的話可以随便拿,那些盆栽花草也都可以拿。假山,你們搬得動嗎?”鐘情看出了他們眼裡的震驚,于是說道。
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很值錢,但對鐘情來說卻如同雜草一般一文不值。而且自己早就離世了,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她沒什麼好留念的。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前輩。”雖然很羨慕很激動,但大家都沒有要帶走這些東西的意思,連雜草都沒有要去拔的意思。
這裡的東西雖然珍貴,但都是屬于人大佬的,又不是他們的東西他們拿了幹嘛?而且能見識到這些東西就已經很棒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鐘情一邊介紹一邊與衆人閑聊,一點沒有曆史有名的大将軍的架子,看到其他人都很拘謹,于是說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厲害。”
至少在她自己看來,自己并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程婷烯搖頭道:“怎麼會,您超級厲害的!”
連天悅都不是對手,簡直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
當然,天悅在程婷烯心裡還是排第一的,程婷烯相信隻要再過幾年,天悅就能戰勝鐘情了,今天隻是輸在了年紀太小而已。
鐘情則看向天悅笑着說:“你們的朋友天悅才是超級厲害,她的天賦遠比我高多了,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她的實力。”
鐘情對于天悅的評價是真的高,同時也是很認真的。
程婷烯頓時驕傲了:“這樣嗎?天悅她果然很厲害吧?”
星燦等人也都是驕傲的神情。
自家崽崽被遠古時期的大佬如此誇贊,真棒!
倒是當事人天悅一臉的尴尬:“前輩說笑了。”
穿着這一身都是劃痕的衣服她真的很難承下這些誇贊啊。
鐘情卻很是認真地說道:“我沒有說笑,你的天賦是我願意一直誇贊的。隻要你以後不懈怠,一定能成為這世間最強的人。你不要覺得輸給我了就頹喪,我是占了年紀和這具身體的便宜。而且你都沒有用出全力,所以剛才的勝負不算。”
天悅有些驚訝:“前輩看出來了?”
鐘情解釋道:“剛剛你急了。”
“原來如此。”天悅頓時明白了,剛剛鐘情沖向程婷烯的時候,天悅擔心對方是起了殺心,于是準備動用禁術救下程婷烯,後來發現沒事,便又将準備了一半的禁術撤掉了。
想來是那時候被鐘情察覺到的。
鐘情則對此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不是說全力應戰嗎?你居然藏拙,你這個小孩可真是。”
天悅無奈一笑解釋道:“前輩,我已經全力以赴了。剩下的底牌不是我的力量,用出來是抱着同歸于盡去的。”
天悅的确還有兩張底牌沒用,一張是一種短時間内将修為提升十倍的禁術,隻是這招用出來後她也就廢了,不到生死存亡之際絕對不能用。
另一張則是她體内封印的無數厲鬼,如果把一号設下的封印解除的話,她就能擁有至少易心境的修為,并且那些厲鬼也能成為很強的打手。隻是這招比那禁術風險還大,厲鬼的戾氣會影響她的心智,幾個十幾個還好說,但數萬甚至十幾萬個,以她目前的精神力,在封印解開的一瞬間就會承受不住失控瘋掉。
到了那時候,程婷烯他們可能反而會被自己幹掉,那樣的話對天悅來說就太痛苦了。
所以這兩張底牌都是不到最絕境的地步絕對不能使用的招數,而天悅從未從鐘情身上感受到殺意,自然也就不會動用這兩張底牌。隻是之前鐘情對程婷烯态度的突然轉變,讓天悅一時判斷不出對方的意圖,這才準備使用禁術。
“而且前輩也沒有使出全力啊。”天悅說道。
鐘情是遠古時期就存在的大家族鐘家的人,天悅對于鐘家的各種絕學還是很了解的,但剛剛戰鬥的時候除了鐘家的降妖劍法,鐘情一直沒有使用其他鐘家絕學,也不算是使出了全力。
鐘情沒想到天悅居然也能看出來自己藏拙,對于天悅的欣賞更上一層樓:“我那些招數用出來就是動了殺心了,不适合在切磋的時候用。”
鐘情從回魂了以後就沒想過要對天悅等人怎麼樣,與天悅一戰不過隻是看天悅天賦異禀,想要試試她的實力罷了。
既然雙方都有不能用全力的理由,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了。
參觀了一圈,所有人感覺自己腳都走痛了,才終于回到一開始與人偶開打的房間。
所有的地方大家都參觀過了,隻有這個房間裡那扇門後的房間還沒有看過,程婷烯好奇地問道:“這個房間裡是什麼?”
專門用最厲害的人偶守在門口,就連剛剛看的書房都沒有這待遇,想來這個房間裡的東西相當重要。
她也就是随口一問,要是不能看就算了。
鐘情奇怪地頓住了,糾結了許久才開口:“那個,這間是我的卧房,裡面沒什麼東西好看的,我們就不進去了。”
既然是人家的卧室,那他們也不好進去參觀啥的,于是全都識趣地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