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得太近了,近到臉上的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清,呼吸間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香水的味道。
季阮想到了什麼,臉蹭的一下紅了。
“你,你離我遠一點。”他下意識的擡手推了一把,後面是床,後者不妨,被他一推,腰撞到了床欄上。
艾利爾悶哼了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
“抱歉,你沒事吧?”
“沒關系的,阮阮。”艾利爾揉着自己的腰,笑了笑。
他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這讓季阮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畢竟他真的不想解釋。
他不想被艾利爾當做變态,也不想瞧見艾利爾異樣防備的眼神。
這都叫什麼事啊,明明他什麼也沒做。
他過去把少年拉了起來,去看他撞的怎麼樣,艾利爾趁機摸他的頭發,季阮臉上的紅還沒下去,瞪了他一眼。
“沒大沒小的。”
卻還是讓摸了。
季阮心裡說無視幾天就好了,但實際上還是在乎的,他睡覺之前還在心裡罵人,第二天起來想起這件事了還有點郁悶。
這事不大,就是惱人的慌。
他不想被别人當成gay,也不想被人當做戀童癖,更不想被當做對少年下手趁人之危的變态。
他還要在學校上兩年學,他還想找個女朋友,他想要點臉。
洗手池邊,凱裡瞧了他一眼,見他精神有點不濟。
“不是吧,你還在擔心這件事?哎呀,沒事的,大家也就說說而已。”
“沒有。”季阮矢口否認。
他擦了擦手,準備好了早上要帶的水果牛奶和主食,分裝到餐盒裡,猶豫了将近五分鐘才敲響隔壁的屋門。
“艾利,已經八點了,該起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從裡面打開了,艾利爾揉着眼睛,他像往常一樣黏膩膩的想要靠近,季阮心裡有事,在他靠近的時候後退了一步。
這樣下去不行,季阮想。
可能是因為平時行為舉止不注意才叫人誤會了,才能叫那些家夥傳謠,拿他們做消遣。
他在心裡想,暗暗的避開了艾利爾的親近。
“早餐在桌上别忘了帶,我先走了……已經8點了,你要快點才行。”
季阮提着雙肩包出門,艾利爾洗漱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沒人了,他這才發現季阮已經走了。
“嗯?”
他懵懵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頭頂的呆毛頑強的翹了起來。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閑人的地方那就更不得了了,快上課了,班裡也是鬧哄哄的一片,唱歌的,聽曲的,看小說的,嘴碎的,八卦的,應有盡有。
季阮進來時,明顯感覺到班裡安靜了一瞬間,等他坐下後,他聽到了後面座位上傳來的竊竊私語聲。
“擦,我就說他們鐵定有一腿。”
“那個學弟那麼好看,他擱那天天守着,說沒一腿誰信呀,他還不讓我追,你瞧瞧你瞧瞧,這狐狸尾巴不就露出來了嗎?”
季阮冷着一張臉。
還好沒人敢當着他的面問他的八卦,他不是很好惹,于是大家都隻在背後議論紛紛。
他暗自的松了一口氣,下節課有老師講課,他往書兜裡伸手淘書,手一動就摸到了什麼。
季阮愣了一下,将那個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封黑色的信,皺皺巴巴的擰成一團。
旁邊的同學偷偷留着一隻眼瞧過來,想瞧他是不是有新的八卦,隻是一不小心碰掉了書,書冊連着筆啪嗒的掉在地上,那同學吓了一跳,在季阮轉頭看過來時候又手忙腳亂的撿了回去。
季阮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往手上一看,隻見是黑色的紙,白色的字,髒亂的字潇灑的在紙上橫七豎八的豎着。
“噫~”他聽到周圍人有點小遺憾的聲音:“我還以為是情書嘞。”有人遺憾的轉過了腦袋。
季阮:“……。”
謝天謝地。
這是一封挑戰書。
他皺着眉,撕開了外面的包裝,看到底是誰這麼不長眼,裡面的字迹亂七八糟的,歪歪扭扭,像是狗爬出來的。
姓季的兔崽子——來人這麼稱呼。
……明天晚上8點小操場上你敢不敢來?你要是不來,你就是沒種,慫包,卵蛋……其後跟着一連串含生殖器極高的話。
季阮前後看了看,這東西上面沒有寫名字,也沒有别的信息,他也沒得罪誰,也不曉得哪位對他敵意這麼大。
季阮問一旁的同學,一旁的小胖子倒是回答了他。
“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看見隔壁班的在咱們班裡,鬼鬼祟祟的,那時候咱班裡沒人,我問他幹什麼的他還不說,是不是他放的呀?”
“隔壁班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