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隔壁班的康德納呀。”
“那是誰?”季阮不認識這個人。
“就是……平時上體育課的時候,在你後面追着你跑的那個alpha呀。”小胖子說。
季阮想起來了。
是那個模樣兇煞,但是跑步總跑不赢自己的alpha。
季阮将挑戰書随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忙着賺錢和考試,他沒時間,懶得去。
……
……
叮鈴鈴,下課了。
大課間期間,艾利爾照例跑過來,班裡有人看過來,季阮不害怕他自己被人消遣,但害怕艾利爾聽見什麼,朝他露出異樣的眼神。
旁人也就算了,自己人的态度他很在意。
于是忙帶了他出去外面的小樹林裡。
前兩天下了雨,小樹林裡空氣很清新,他坐在長椅上,艾利爾在旁邊抱怨他早上先走了,也不等他。
“早上遲到了嗎?”他看着艾利爾拿了挂了奶油的精緻的小點心出來,那點心上面還挂着兩顆紅彤彤的草莓,讓人垂涎欲滴。
“沒有遲到,隻不過是翹了兩節課而已。”
季阮被他養成了習慣,大課間不吃點甜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于是也沒拒絕:“以後我早上不叫你了,你要自己定好鬧鐘,留時間吃早飯,盡量不要翹課。”
艾利爾正吃着,耳朵就警覺的豎起來了:“為什麼?”
“因為……哎,不為什麼。”
艾利爾不樂意自己應有的權利被剝奪,他習慣了早上先膩歪一會兒再上學的日子。
況且他耍無賴耍的很熟練:“我才不要,我不想定鬧鐘,我也起不來。”
他擡頭看他,明明白白的跟季阮講,他就是個懶人,早上一定要有人叫才能起來。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軟着聲音跟他講:“拜托了阮阮,哥哥,好哥哥,你也不想我天天遲到被老師罵吧?哥哥,好哥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嘛~”
這地方隐蔽的很,沒人能看的見,季阮被他吵得有點頭大,艾利爾甚至還想黏糊糊的扒上來。
他有點惱怒的捏着艾利爾的臉頰,捏出兩枚紅紅的指印。
“你還真會撒嬌,艾利爾。”
小殿下眼睛彎彎的,握着他的手腕朝他笑,一點不介意他的無禮。
等到鈴聲響起來了,艾利爾收拾了小蛋糕離開,季阮郁悶的收拾了殘餘的垃圾丢進了垃圾桶。
他郁悶的很,流言甚嚣塵上,弄得他一瞧見艾利爾,就能想起來一些畫面,仿佛他倆個之間仿佛變了性質一樣。
季阮前生今世加起來活了三十多年了,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前世健康的時候他還跟同學在一塊偷偷看過片,他知道那些是什麼。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要是真沒有什麼,他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心底都是清清白白的,他是不可能因為少年塗了金色口紅的嘴唇,黑金色的裙擺心底起漣漪的。
他也不知道他沒做過,不代表艾利爾沒做過。
後者摟過抱過,甚至偷偷的早就親過,要是知道了這事,隻怕是要推波助瀾。
他等不及,喜歡人喜歡的不得了,他想叫全天下的人都曉得他倆好,甚至連他最不喜歡的老光棍皇太子殿下那邊都曾發去一份喜報,炫耀的心思昭然若揭。
即使皇太子殿下給他發來了一個白眼。
……
康德納自從上次被艾利爾拒絕後,心裡就一直憤憤不平。
康德納是一個堅定的性别主義者,他從心底就瞧不上alpha以外的其他性别。在他看來omega還好,他們漂亮,還有生育價值,而beta就一無是處了。
當然,這話他不敢公開講,beta占了總人數的七成,人多力量大,要是他敢公開講性别歧視,能被這些人生吞活吃了。
但這确确實實是一種隐藏起來的現實,就像是同等條件下,企業更樂于接受體質更好可以加班的alpha,更樂于接受花瓶一樣賞心悅目的同時還能抵稅的omega,調查顯示,比起alpha來說,omega的工資普遍低了7%,beta的工資普遍低了13%,這确實是一種來自社會的隐形的性别歧視。
在這種情況下,季阮在開學時将他摁在地上摩擦,在體育課上跑步的時候搶先他一圈,在論壇上照片點贊數多他三個零,這一樁樁一件件,叫他窩火的很。
更不用提他好不容易動心了,對象卻被那姓季的拐跑了,那姓季的還花心,不但拐了他心動的對象,還腳踏n條船,玩弄人心。
這就是個渣人。
怎麼配的上學弟?
他心裡窩着火,抹拳擦掌,他不但打算狠狠的揍他一頓,還叫了好幾個小弟,打算拍季阮的醜照,然後發在論壇上叫他狠狠的丢一次臉。
這家夥不就是靠着一張好看點的臉扒上學弟的嗎?還有什麼?靠他那貧窮不入眼的家世嗎?他又沒錢,肯定是要吃學弟的軟飯,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他們根本就不配。
隻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天氣蒙蒙的下着小雨,冷風陰森森的吹着,康德納跟他的小弟在小操場上從八點等到十點都沒等來人。
——季阮早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這種又沒錢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一般不做,他要掙錢養家,要為聯校比賽備考,跟這等閑人不一樣。
于是他們在小操場上白白等了兩個小時才确定自己确實是被人給放鴿子了,他生氣的很,反手就給季阮挂到校内論壇上。
可惜沒激起什麼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