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世他的精神海崩潰太快,他對精神力的把控有限。重生一世,他能翻閱的資料也有限,隻能通過一次次實戰獲取經驗。
殺了亞希伯恩,他可以分出一撥精神力模拟亞希伯恩繼續生活,甚至能給他的小雄子一個稱職的父親。
艾克賽爾早就想這樣做了。
…
觸手十分謹慎刺進小雄蟲岌岌可危的精神海。
它不敢分裂成很多根,隻敢像個不受歡迎的小偷一樣悄悄前行,把自己斷成一截一截去補精神海炸開的洞。
與它的深海不同,小雄蟲的精神海是一片又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玫瑰花叢。
它們崩潰的方式是養護它們的陽光被遮蔽,土地龜裂成很多塊,碎土塊蓋住一朵又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枝。
觸手像一根遊走在花枝縫隙裡的針對裂變的土地縫縫補補,每過一處就留下自己一截防止它們再裂開。
就在這根不斷延伸的觸手快精疲力盡時,它看見一隻蜷縮在花牆下的貓。
生了尖刺的玫瑰花枝主動築成幾面牆,将那隻通體雪白的幼貓保護得很好,如果不是觸手足夠細小能鑽過縫隙它還看不到。
幼貓發出的細微嘤咛好似在吸引誰來哄它抱它,但保護它的玫瑰花牆又拒絕了一切外來者——
觸手輕輕繞到貓咪身邊,觸手尖在它旁邊焦急地轉了許久,始終不敢直接碰上去,怕吓到貓咪、使它不小心撞上花牆,被自己的刺傷到。
是貓咪先發現了這隻不請自來的觸手,濕漉漉的眼睛奶兇奶兇地瞪着它,還想用一看就沒殺傷力的爪子去撓殺它。
觸手主動湊上去給它撓,又在爪子撓上來之後假裝死在地上。它沒有斷成幾段,怕等會起來時吓到貓咪。
白貓大概覺得這個好欺負又不會死的玩具很好玩,軟乎乎的爪子毫不客氣朝它身上招呼,每一次都能得到令它高興的回應。
玫瑰花牆不知不覺撤下去了,有稀薄陽光透過雲縫照在小貓咪雪白的毛上,非常柔軟非常好看。
…
睡夢中的小雄蟲呼吸終于恢複如常。
艾克賽爾不敢得意忘形,他小心撤出自己的精神力——
卻不想那根觸手尖端被兩隻爪子緊緊抱住,他把小雄蟲的精神體從精神海中拉出來了。
艾克賽爾:“!!!”
看着這可愛又脆弱的小家夥,黑發雌蟲健壯的身軀僵住了。
白貓第一次出精神海,小小的一個小白團非但不怕,還鬧騰得跟什麼似的,小爪子不知天高地厚朝比自己高得多壯得多像一座大山的雌蟲發動攻擊。
雌蟲哪敢還手,一動不敢動任那兩隻爪子在身上撓來撓去、踩來踩去……甚至還蹦到他頭上發出詭異的‘嗷嗚嗷喵’聲。
他的精神體有些吃醋,直接分裂成好幾根鬼鬼祟祟竄到小白貓身後,趁白貓疑惑回頭時将它卷着纏着搶了過去。
艾克賽爾:“……”
他沉默看着白貓在觸手各種讨好下勉強接受觸手的道歉,并主動踩上觸手尖尖表示恩賜。
那一瞬間,艾克賽爾的軀體也跟着顫了顫,一聲悶哼從唇中冒出。
明明沒受到任何迫害,他卻像承擔不住似的單手撐着床,脊背佝偻下去,另一隻手死死摁住嘴,粗重喘息從指縫間露了出來。
純黑觸手搖搖晃晃湊到小白貓嘴邊,似乎想要它咬幾口,用尖牙狠狠刺進去。
艾克賽爾想阻止觸手這種——惡劣的行為,他臉一沉,剛要強行收回它,忽而聽見床上的小雄子發出一聲短促又好聽的輕哼。
……原來是觸手揉上了小白貓細長尾巴,從尾巴根部一路纏到尾巴尖尖,每一處都照顧到了。
白貓爪爪本來要抓開觸手,卻不妨被摸到敏感點,隻剩嘤嘤叫着的份。
它對着送到嘴邊的觸手又咬又啃,白軟軟的身體很快被觸手纏滿,時而輕時而重無論怎樣都甩不開的觸手緊緊黏着它,它忍不住倒在地上滾了半圈,想把它們都壓痛。
——可它這點重量哪裡壓得痛觸手?反而把最敏感的肚子露了出來,讓窺探已久的觸手十分亢奮地蹭了上去。
艾克賽爾緊緊盯着小雄蟲逐漸變紅的臉,看他如玫瑰花瓣那樣豔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吐出令他着迷又貪戀的氣息。
“……别……”
夢中呓語帶着細密密的哭腔響起,黑發雌蟲呼吸一滞,在觸手糾纏小白貓時輕輕跪上床,顫抖着在濕潤柔軟的唇瓣……上的鼻尖親了下。
他飛速坐回去,唯恐那雙金色的眼眸睜開,将他的卑劣看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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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一覺睡醒隻覺得好累。
身體并不疲憊,就是提不起精神。
打着哈欠下床,腳趾觸及到毛茸茸的地毯忽而一縮,仿佛被玩得非常敏感。
“……”西澤看了會沒有異樣依舊很漂亮的腳,疑惑地穿上棉拖,慢悠悠往浴室去了。
他沒看見床底下鑽出的一小節觸手,也不知道浴缸裡剛有一截觸手竄出去。
它們像無數雙隐在黑暗中的眼睛,以保護的名義将他的生活圍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