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碩說:“飛鷹堡還沒送過來。”
尚照雲皺了皺眉:“由四端幹什麼呢?這點事都做不好。”
馮碩附和:“可說呢,今天來送人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他們了。”他說,“隻不過今日那兩個人我沒見過,看着有點眼熟,但沒想起來。”
尚照雲不在意道:“無妨,由四端不敢搞什麼小動作,不必在意。”
馮碩點點頭。
不遠處遲湫看清了尚照雲的臉,想起了他是誰。
若是遲湫沒記錯,他曾在魔教見過此人。
陳天暮小聲問:“他們嘴裡的教主是誰啊?什麼教啊?”
遲湫面色有些沉:“那個人,好像是魔教的人。”
陳天暮一驚:“魔教?”他看着遲湫,“魔教不是被你滅了嗎?”
當年遲湫一人單挑整個魔教,把魔教教主葉孤城打得娘都不認識,那可是整個江湖連光屁股小孩兒都知道的事。
遲湫微微搖頭說:“不是葉孤城。”
畢竟葉孤城當時隻剩一口氣了,他能苟延殘喘活八年都算是運氣不錯了,更别提有這個精力為非作歹。
他心裡隐隐有一個猜測,但現在不是讨論這件事的時候。
遲湫沒多說,但陳天暮完全相信他。
遲湫說不是,那就不是。
這不是對遲湫人品的相信,而是對遲湫實力的相信。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沒必要再讓吳文錦她們去涉險了。
“等他們出來我們在路上攔住他們。”
陳天暮點點頭:“好。”他掃了一下遲湫的腰間問道,“你空手上啊?”
遲湫瞟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一會兒,綁架的姑娘們被塞進了一輛馬車裡,馮碩親自護送着她們上了路。
隊伍晃晃悠悠地走,走出一段距離,遲湫和陳天暮才帶上面具跳了出去。
陳天暮直接一刀劈向馬車,反應快的土匪攔了下來。
馮碩聽見聲響一勒缰繩轉過頭,眯了眯眼:“什麼人,敢攔我的馬車?”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飛鷹堡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幹什麼?”
陳天暮很快與土匪打在了一起,遲湫伸手抓了刺向陳天暮背後的刀,再一次把别人的刀卸了。
陳天暮彎腰躲過了橫劈過來的刀,遲湫拽着他的胳膊,陳天暮借力翻他身後,兩人背靠着背,土匪将他們團團圍住。
馮碩的目光盯着遲湫,他總覺得這個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的男人身上有着可怕的力量。
“你們不是飛鷹堡的人。”
陳天暮摘下面具,嬉笑着說:“又見面了呀,三當家。”
馮碩眼睛瞪得溜圓:“又是你!”
他緩緩地抽出腰間的佩刀,土匪們也舉刀朝他們攻去。
遲湫邊打邊提醒陳天暮:“腿。”
陳天暮一腳踹在了一個土匪的膝蓋,土匪直接跪在地上。
“肘。”
陳天暮一個巧勁卸了刀劈過來的力,一手肘怼在土匪的腰腹處,土匪登時被擊飛出去。
他興奮地看向遲湫:“我就說我聰明吧!”
遲湫笑了一下。
陳天暮頓時自信了起來,馮碩看着拍了下馬,借力撲了過來揮刀而出,直指陳天暮。
遲湫臉色一變,腳下生風,幾步飛燕回巢移到陳天暮身邊,把他拽到自己身後,随即提刀擋住了馮碩的一擊。
馮碩被他的刀風激的後退了幾步:“你到底是誰?”
不會又是遲湫吧?
遲湫說:“你沒必要知道。”
兩邊很快打作一團,遲湫的刀極快,馮碩嘴角已經有些滲出血來。
遲湫:“不如你把她們放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馮碩大喊:“不可能!”說着再次朝遲湫攻去。
遲湫聳了下肩:“那就不能怪我喽。”
另一邊陳天暮被幾名土匪圍着,勉強還能支撐,刀上已經沾了不少的血,他不小心露了個破綻,一名土匪的刀已經緊随而至,陳天暮躲閃不及,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锵——”一聲,刀被挑開,一個人出現在他身旁,陳天暮打眼一看,竟是曾棋。
“你怎麼在這?”陳天暮意外地問道。
曾棋:“少廢話,打完再說。”
眼看着土匪一個個倒地不起,一名土匪自作聰明地從馬車裡拽下來一個姑娘,姑娘低着頭,他用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都别動,再動我殺了她!”
陳天暮聞聲看他,眼裡絲毫沒有被威脅的恐慌,反而有種莫名其妙地同情。
陳天暮頗為好心地提醒:“你最好不要。”
土匪正納悶着,那姑娘擡起頭:“剛才,就是你推的我吧。”
土匪一愣,吳文錦握住他的手腕,手上一動,那土匪的手腕“咔嚓”一響,刀便落了地。
吳文錦握着他的手沒松,繞了一圈便卸了他的胳膊。
四個人很快把土匪們收拾了,馮碩倒在地上掙紮着起來:“你們.....你們給我等着。”說完提刀朝寨子裡跑去。
見土匪們四散而逃,遲湫說道:“文錦,你先帶姑娘們離開,帶她們到安全的地方,然後讓她們回家。”
吳文錦道:“你們不走嗎?”
陳天暮把刀扛在肩上:“那當然是要借機把這些土匪都一網打盡了,他們回去肯定會搬救兵,你們快走,我們負責攔住他們。”
遲湫看向曾棋:“這位.....”
“曾棋。”
“曾兄,你和她一起可以嗎?”
吳文錦說:“我自己就行。”
陳天暮揉了揉她的頭:“兩個人有個照應,我們也好放心。”
曾棋看了眼吳文錦,點點頭。
吳文錦沒廢話跳上馬車,曾棋握住缰繩:“那我們先走了。”
遲湫點了下頭。
曾棋一甩缰繩,馬車離去,卷起一地煙塵,又簌簌而下。
馮碩連滾帶爬地跑回黍離寨,鬼哭狼嚎地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
尚照雲皺着眉看他:“怎麼了這是?”
“我們的車被人給劫了!”
尚照雲拍桌子站了起來:“誰這麼大膽,敢劫我們的車?”
“是......是遲湫。”
尚照雲坐了回去,那他确實大膽。
“就他一個?”
“總共四......四個。”
尚照雲想了想,遲湫這麼久不出江湖,現在也不一定就像全盛時期那樣厲害,況且他這兩年練功也有所突破,未必不是遲湫的對手。
尚照雲道:“召集所有弟兄,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