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她突然失了力氣,身體微晃。
杏壽郎連忙撐住她的手臂,關切的詢問她是不是頭又開始痛了,要不要扶她去休息。
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你,是不是,聽不見了?”
說完也不聽他的回答,轉頭去看千壽郎。
千壽郎偏過頭,神色暗淡。
原來是這樣,禮的另一隻手緊緊握拳,指甲狠狠紮進掌心。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兄長大人他......
該死,自己太沒用了。
突然,她的拳頭被掰開,臉被一隻手溫柔地轉過來。
看着禮明顯咬着牙,強忍着不掉眼淚的倔強模樣,煉獄杏壽郎突然放心不少。
這樣的禮是生動的,是真實活着的人。
父親剛剛把她撿回來時,她滿身鮮血,氣息微弱。
可仔細檢查過後,卻發現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隻有脖子上挂着一個核桃挂飾,上面刻着“禮”。
不吃不喝昏迷了整整7天後,她醒過來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拜托熟悉的女隊員幫忙給她收拾洗漱,她就那樣任人擺弄。
她實在是個漂亮的孩子。瓜子臉白皙精緻,沒有一絲瑕疵,隻在額中心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鮮紅觀音痣。眼睛圓潤,眼尾上挑,瞳孔與頭發一般漆黑如墨。
留着妹妹頭的她坐在那,瞳孔沒有一絲神采,更顯乖順,無害。
明明是乖巧到所有人都會憐惜的模樣,可杏壽郎總感覺她不像個人,或者說不像活着的人。
母親也一直擔憂,叮囑他們照顧好她。
她會自己吃飯,會自己解決生理問題。在别人給她洗漱一次後,她也學會了如何照顧自己。
就這樣,她學會了許多,甚至可以分擔家務,獨自去蝶屋為母親取藥。
隻是她從沒開口說過話。
母親自從生下弟弟後,身體一直不好,父親也日漸失去生活的熱情。
禮被父親撿回來後,母親的身體好像有了些許好轉,但還是沒能堅持住,幾個月前離開了。
而那日,禮突然嚎哭出聲,好似新生的孩童,随後昏迷不醒。過了兩日她醒過來第一件事竟是揮刀自盡......
這幾個月,她開始和千壽郎一起鍛煉,還曾請求和自己一起行動做任務。看上去好像有在認真生活,可,杏壽郎感覺到她還是不太對勁。
明明對呼吸法有疑問想問他,可下一秒她神色就突然暗下去,不說話了;明明在被拒絕一起行動後還想分辯什麼,可一瞬後又突然神色淡淡,閉口不語......
直到今天,她問出質疑後雖然也不言語,可表情是鮮活的。
他不禁想起了母親往日的擔憂。
母親大人,您應該可以放心了!
小禮她現在應該真的沒問題了!
看到禮還在盯着自己,杏壽郎柔和了神色,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震裂了自己的耳膜。抱歉,讓你擔心了!但這是我必須去做的!為了斬殺惡鬼。”
禮蓦地愣住,繼續聽了下去。
原來杏壽郎遇見了一個擁有異能的鬼,這種鬼比普通的鬼要強大,異能統一被稱為血鬼術。
這隻鬼的血鬼術與笛子有關,自稱即将晉升下弦。
除了鬼王,按照實力,最強的十二隻鬼為十二鬼月。鬼月又分上弦和下弦。
杏壽郎趕到的時候,笛子鬼已經斬殺了九名鬼殺隊隊員,地上滿是隊員的殘骸。
他們全是為了保護身後的孩子犧牲的!
這樣的惡鬼必須要斬殺!
但是笛子鬼的血鬼術十分棘手,他的笛音可以幹擾人的神經,還能制造惡犬進行攻擊,聽到他笛聲的人會被控制得難以反抗,最後被惡犬殺死。
因此,杏壽郎親手震裂了自己的耳膜,斬殺了惡鬼。
杏壽郎說他不後悔,這是值得的代價!
可禮的内心不平之火熊熊燃燒。
這是個不平等的世界!
無辜的人被奪去生命,反抗者要拼盡性命才能斬殺惡鬼,這不公平,不應如此!
鬼殺隊的大家都是高尚的人,拼盡全力,以命相搏,隻為保護人類。
兄長是高尚的人,願意燃燒自己為人帶來希望。
作為一直被拯救的人,她沒有資格多言。可,她真的心疼兄長,想要改變的心從未如此強烈。
“兄長,今後我會變強,會盡力保護好你,會努力改變這個世界,你會相信我、支持我嗎?”
話說出口,禮連忙低下頭,内心慌亂不已。
這種好話誰都會講,自己現在還隻是個剛剛恢複神志的“廢柴”,怎麼能頭腦一熱就說出這樣的話,還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兄長會為難吧。
不安地擡頭,卻看見杏壽郎堅定的目光,他說:“我相信你!禮,挺起胸膛,放手去做吧!”
“铛——”
心中響起清脆的敲擊聲。
随即,清冷的女聲再次出現。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獲得嶄新欲望之共振」
「共振即所謂」
「反抗毀滅輪回萌生之新芽也」
「吾,<魔術師>之面具」
「沐汝新生之風,借汝欲望之共鳴」
「以求未來之成長...」
默認關閉的系統彈出一個畫面。
【cooperation 煉獄杏壽郎】
【阿爾卡納·魔術師 rank 1】
【遵從母親叮囑的少年早已踏上正确的道路,作為前輩、作為兄長、作為引導者,他意念堅韌、決心不渝。對于不成熟的你,他給予了真誠的肯定,對你的夢想予以堅定的支持。】
【習得能力“開朗少年的交涉”】
【與敵人交涉失敗後,如果敵人性格為開朗的話,可以再次進行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