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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麼多啊!那,樂岩寺嘉伸。”
“......沒有反應。”
“哇哦!禮醬沒看錯嗎?那個老頭子可是極其古闆的家夥!”五條悟動作頗為誇張,看得出他的确不喜歡這個人呢。
神木禮再次确認了一遍,這位樂岩寺确實沒有被欲望扭曲。
五條悟看似頗為失望,懶散地坐回位置,閉上眼睛向後仰靠。
“禮,之後可以拜托你對他們進行改心嗎?”夏油傑終于開口,神态誠懇。
神木禮露出帶有安撫意味的笑,“您不拜托我也準備這樣去做了。”
就來了這幾天,她已經受夠了高層的所作所為。不管怎樣,她也不能任由灰原他們遭受無緣由的惡意,也放心不下禅院家的孩子。
哪怕沒得到這般詳盡的名單,她隻盡力改變幾人想必也能起到震懾作用。
“真的?但是禮醬之前都沒提到這個嘛。”五條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夏油傑收起話茬。
思索片刻,神木禮将這幾天的猶豫盡數講出。是解釋也是想要聽聽他們的看法。
“噗,哈哈哈。”令人沒想到,五條悟聽後大笑起來,“禮醬,不可以過于自負哦!”
诶?五條悟勸人不要自負?
夏油傑向前傾身,語氣溫柔堅定,“悟說的其實沒錯,禮,你知道嗎?過度的謙卑就是自負。”
“你自認非人,可這定義是怎麼做出的呢?完全按照普通人類生活方式生活,接受人類教育的你真的因為一段記憶就能徹底将自己開出人籍嗎?”
神木禮摸了摸心口,有了些許明悟,“可是萬一我濫用能力……”
五條悟也靠過來,“那又怎樣?傑也是會遷就弱者的人,可他也沒有這樣的顧慮。”
夏油傑笑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顧慮,但是既然賦予你這樣的能力,就意味着你承擔了相應的責任。”
“沒必要裹足不前,即使你什麼時候不小心踏錯了路,身邊的人也會将你拉回來,不是嗎?”
神木禮突然感覺自己那些糾結确實無用。
大家都沒有對自己有偏見,何必非要強調身份呢?犯錯也是不可能避免的,但她并非一人。
在這裡,有高專的同伴們,有最強的二人組,她再能折騰也不可能當着他們的面将世界颠覆。
回去後就更不可能了,隻要有兄長大人在,她就絕不會堕落。
“那我們回高專就去試一試?”神木禮試探地詢問。
夏油傑點頭稱好,五條悟也不會反駁。
他一向對這種新鮮事有興趣,更别說傑都同意了,那就更沒問題!
盡管五條悟不會親口承認,但某種意義來講,他以夏油傑的判斷作為善惡的準則。
時間過得飛快。
理子醒後他們一同用了午飯,坐在海邊的桌前說說笑笑,眼看着懸賞的時間就要到期了。
隻要過了今天,絕大多數詛咒師們的視線就會從理子身上移開。他們趁機将理子藏起來避避風頭,高層那些家夥就算氣的跺腳也沒辦法。
過個幾年,誰還會記得這些事情呢?
他們此刻圍坐在一起,就等待着懸賞到期的那一刻,争取盡快送理子遠離這泥潭。
“懸賞,懸賞取消了?”黑井拿着手機,驚喜又疑惑,“難道是他們放棄了嗎?”
【前輩,機場已經幹淨了。】
收到灰原的消息,夏油傑緊皺的眉放松一些,“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先送理子離開,時間拖的越長越危險。”
衆人一并站起身,準備立刻奔赴機場。
嗤——砰——
巨大的槍聲響起,驚飛無數海鳥。
“怎麼……會……”黑井捂住嘴,瞳孔驟縮。
血滴滴濺落,有的在粗糙的木制地闆上暈染出豔麗的花,有的順着縫隙隐沒在看不見的泥土中。
來襲者一擊得手便飛速閃躲開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夾擊,立在遠處高高的屋檐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投鼠忌器,不敢太過遠離這裡。
“禮醬,你……”理子的聲音顫抖,伸出手想要觸碰神木禮的傷口,又害怕真的傷害到她。
神木禮握着手槍的手微微放松,抹了一把汗,“别擔心,理子,我沒事。”
她沒說謊,死掉的身體又不會在死第二次,隻是破了個洞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剛剛那一瞬間的殺氣實在淩厲,讓她忘記了這個事實,甚至強硬喚起了她對死亡久違的恐懼。
神木禮看着遠處居高臨下的男人,嘴中不覺念叨出一個名字:“禅院……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