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了,但嘴角那個明顯的疤痕,應該是甚爾君沒錯了。
啊,甚爾君叛逃出禅院家後難道去做殺手了嗎?這一擊真是快、準、狠,沒有經驗可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神木禮又低頭看了看被貫穿的部位,心裡滿是無語。居然和先前被偷襲的傷口完美重合了,這一處真是多災多難啊。
不過,從結果上來看,這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
要知道,最難防備的就是暗處之人。這下,不管甚爾君此次為何而來,達成目的的難度都将翻倍。
神木禮長出一口氣,調整心态将殘存的恐懼散去,溫柔擦掉理子臉上的淚痕,“别哭啦,看,我不是沒事嗎?”
說罷,她原地轉了個圈,又蹦跶了幾下,再沒有一滴血液從她的傷口中流出。
“啊,不過不能讓理子親手摸一下确認啦,弄髒了手就不好啦。”
衣服上的血漬還沒幹,鬼知道為什麼這具身體經過了十年還有血液殘存。多虧她反應及時,用元炁将傷口堵住,要不然血流如注不是要吓到理子了嘛。
怪她考慮不周全。這件事過後,她立馬就把剩下的血通通收集起來。
唔,也是意外的收獲呢,自己的血對她來講是相當有用的“材料”。
“理子不用擔心啦,哪怕那兩個家夥會死掉,我也不會死的哦!”
神木禮沒回頭,手指随意地向後比劃。
一邊警戒一邊後退到神木禮身邊的最強二人組恰巧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不得不說,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夏油傑因為神木禮這一操作心神控制不住一松,無奈又無語,勉強維持住了嚴肅的神情。
敵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啊。
五條悟沒有顧慮,裝都不裝一下原地拍手捧場,“對,禮醬說的對!”
理子被這接二連三的場景打斷了情緒,盡管内心仍然擔憂不已,還是抹了抹眼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不能給禮醬他們添麻煩。
這邊一片靜好,屋檐上已經改名的伏黑甚爾甩了甩刀上的血迹,一句話輕飄飄地逸散在此處:“……礙眼……”
他眼角餘光瞥到肩膀處半袖的破洞,先前發生的一切再次浮現在他腦中。
女孩兒驚訝的表情、飛濺在他臉上的溫熱、以及震耳欲聾的槍聲……
呵,果然和禅院沾邊的家夥與他合不來!
伏黑甚爾對星漿體這一單自然做好了周密的計劃。利用雇主預付的三千萬定金發布懸賞釣來愚蠢逐利的詛咒師進行消耗、在關鍵時刻特意取消懸賞都是為了等待他們最為放松的那一刻。
其實方才他隻要一槍便可解決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任務目标,再不濟那一刀奔着最強的五條悟去也很有搞頭……
但是,聽着那個耳熟的聒噪聲音,看着那顆晃眼的觀音痣時,他果斷順從心意一刀捅了上去。
造成現在的結局不出所料,他隻是沒料到那顆擦身而過的子彈。
“喂,你是不是和我在哪見過?”五條悟嚣張的聲音傳來。
伏黑甚爾視線轉過去,看着被譽為咒術界天花闆的人将手做成喇叭狀放在臉頰處,像是玩樂一般和他打招呼。
活躍狀态的大腦不受控制回想起來之前孔時雨隔着電話問他話的一幕。
“惠還好嗎?”
“……誰啊?”
想到這,伏黑甚爾咧起嘴笑了,“呵,别在意啊,我也不擅長記男人的名字。”
看見五條悟捏着下巴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伏黑甚爾神色莫名。
五條悟,這位神子的幼年期他曾經半湊熱鬧般去見過。至此,五條悟的敏銳永遠刻在了他的心頭。
他這人生中,站在人身後竟然被人發現的經曆隻那一次!
咒術界最強?神子?
不知道弑神會是什麼感受,也和被他殺死的其他人一樣嗎?
“甚爾君來到這裡也是為了懸賞嗎?但是任務已經到期了。”
神木禮走到最前方,仰頭直視陌生又熟悉的甚爾,手中已經悄悄拿出手機,準備轉移。
并非不相信己方的實力,隻是近些天來的翻車後果讓她難免謹慎。
反正他們這邊的目的就是保護好理子,自然應該以最保險的手段進行。
“哈,就是我取消的啊。”伏黑甚爾将刀指向五條悟,“六眼,要麼阻止我,要麼把星漿體給我吧。”
五條悟當然不可能忽視如此直白的挑釁,當即要和他大戰一場。
神木禮眼見事情頃刻間脫離了掌控,連忙拉住五條悟的手,向他揮了揮手機,“沒必要吧,我可以……”
五條悟瞥了理子一眼,湊到神木禮耳邊小聲說:“我知道哦,要說句抱歉嗎?我的決定并沒有考慮理子的事情,隻是單純想要和他打一架而已。”
“為什麼?。”神木禮緊鎖雙眉,抓着衣服的手更加用力。
為什麼要做風險如此大又貌似沒什麼意義的事情呢?她不相信五條悟那雙眼睛看不出來甚爾的危險性。
“沒有理由,就是想這樣做。”五條悟的動作柔和卻堅定,直接掰開了神木禮的手,順勢将她推給夏油傑。
“拜托了。”說完這話,五條悟走上前幾步,“下來,我們去别處。”
伏黑甚爾沒有懷疑這是陷阱,幹脆利落跳下來,走到五條悟面前。
神木禮恨不得現在就按開手機,可是被夏油傑牢牢握住了手。
分明他也在擔心不是嗎?為什麼啊!為什麼不阻止呢?
神木禮看着兩人達成一緻要向遠處走去,她拼盡全力大喊:“要打也是我先來吧!不是拿我開的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