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正在神木禮微微走神之際,後腦勺突兀迎來的一拍讓她禁不住“哎呦”着回頭看。
伏黑甚爾枕靠着雙臂,此時神态又恢複到了往常模樣,語調散漫腳步随意,“發什麼呆呢,還不走?”
神木禮站起身原地蹦跶着抖落掉衣服上沾染到的草葉,嘴上叫停伏黑甚爾旁若無人的腳步。
竈門君站在一旁認認真真地等了這麼長時間,怎麼能一句話不說便兀自離開啊!
伏黑甚爾看出了她的想法,發出“啧”的一聲後默默地走遠了些。
他最應付不來這種毛頭小子!
神木禮對着竈門炭治郎露出無奈歉意的神情,禮貌地感謝他擔心自己安全的好意,并詢問他要不要和她們一起回去。
這其實也是給自己收拾爛攤子。
要不是她失手被反噬也不會讓竈門君誤會,現在總得安了人家的心吧。
結果,沒想到竈門炭治郎幹脆地拒絕了這個提議,臉上也不複先前的警惕擔憂,而是露出無比燦爛的笑臉與她道别。
心中驚訝,神木禮面色如常,沖他也揮了揮手,轉身跟上伏黑甚爾。
因為心裡想着這件事,神木禮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空氣一片安靜。
“怎麼,還在想着他?”伏黑甚爾懶洋洋的語調打破平靜。
神木禮下意識回道:“嗯。唔,總感覺竈門君會是很認真的性格,像是會因為責任跟着我們一路親眼見到沒危險才會放心那種人……”
不過嘛,這隻是她的個人感受罷了。
聽了這話,伏黑甚爾挑挑眉,“你對那個傻小子很關注?”
神木禮仍在思考,再次本能地點點頭。
沉默半晌,伏黑甚爾放緩腳步,側頭凝視神木禮。
此時此刻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葉片在她臉上印出點點斑駁,但她沉浸在思緒中毫無反應。
這裡是平行世界,擁有許多神木禮熟悉人的同位體。但她對那些人好像都沒有這種關注度。
伏黑甚爾摸摸下巴,難得生出幾分好奇,“……是因為他妹妹?”
神木禮一下子頓住腳步,面色變得複雜無比,“你怎麼猜這麼準的?難不成甚爾君有什麼超能力?”
這話當然就是開個玩笑,隻不過是甚爾君總是能精準猜到她内心所想過于讓她驚訝。
伏黑甚爾攤攤手,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對這個非人類。”
伏黑甚爾對“鬼”這種生物接受良好,就像生前對咒靈一樣,他都無所謂。
但禮不一樣,甚爾記得她以前對非人類可謂十分厭惡。
神木禮閉上雙眼,仿佛逃避一般不說話。
見此,伏黑甚爾也沒催促她回答,自顧自拿出匕首抛接打發時間。
雖然隻是短短接觸這樣一小段時間,但他和禮對那個小子都有了初步的判斷。
那個毛頭小子雖然是他最苦手接觸的類型,但甚爾清楚:在普世價值觀中,那個小子是個好人,也是神木禮最會付出信任的那種人。
這樣一個人帶着禮最厭惡的非人類妹妹,并堅信妹妹不會傷害人類,那麼禮内心到底會更偏向哪一方呢?
這種題才更有價值猜啊,不是嗎?
呼——
神木禮長出口氣,用手遮擋着擡頭望天。
“……我果然還是做不到完全相信那孩子。”
不論是咒靈還是鬼,她從未沒有見過一個不會主動傷人特例。
非人類是危險不可控的。
或者說,沒有“人性”是危險不可控的。
成為鬼就是會被一點點磨掉人性,至少她見過的都是這樣。
但,如果真的存在特例……
想到那個可能,神木禮的另一隻手忍不住微微用力,攥緊了衣角。
“不過我會注意的,無故對一個無辜的人展露因偏見産生的惡意可不行。”神木禮眼睛适應了柔和的陽光,她放下手,舒适地沐浴在溫暖中。
隻要那個女孩兒沒有失去人性、沒有主動傷人,那麼自己便不應該直接将她視為“非人類”敵視。
長舒一口氣,神木禮放下心裡包袱般笑着對伏黑甚爾招手,“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甚爾哼笑,沒再說話,迅速收起匕首邁開腳步跟上。
簡單吃過早飯後,神木禮和伏黑甚爾各自回房間修整。
躺在床上,折騰一夜的神木禮泛起困意,意識逐漸模糊。
一覺醒來,正趕上午飯時間。
神木禮從廚房摸走兩個飯團坐在門口樹上邊吃邊放空思緒。
今天是最後的清閑時刻,明天就要開始甚爾君新修改的訓練計劃了,希望能一切順利。
等到實力再突破一個小階段便可以嘗試為這裡的主公布置個治療法陣緩解詛咒。
忍小姐應該沒有打消從幻境中探知童磨實力的念頭,到時候玄惑歸心掌握力提升的差不多就可以幫到忙。
還有……
神木禮一點點梳理接下來的目标,腦力消耗飛快。
突然,一縷點心甜絲絲的味道飄到她鼻尖,引得她下意識順着望去。
“呀!你好呀!”
熟悉又陌生的甜蜜嗓音擊中内心,看着一步步走來的粉綠色頭發的甜美女孩兒,神木禮慌亂跳下樹,手忙腳亂地整理儀容等待她走到面前。
“您,您好,甘露寺小姐。請問您是來找宇髄先生嗎?”神木禮撓撓頭,有些猶豫地詢問。
沒錯,來者正是九柱之一的甘露寺蜜璃。
神木禮對這位人美聲甜的小姐姐印象深刻,與宇髄先生交流情報後很輕松便對号入座。
雖然甘露寺小姐發現她後近乎直直朝着她走來,但神木禮實在想不出她會有理由來找自己,所以隻得猜測是為了宇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