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壓抑的氣氛,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前。
神木禮推門的手還沒擡起,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驟然響起。
“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啊!這會死人的吧!做不到!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無防備的神木禮一個踉跄,回頭看甚爾君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深吸一口氣,神木禮輕輕将門推開一個小縫,準備溜邊走。
結果,下個瞬間,一道黃色的影子已經到了身前,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嚎啕。
“善逸!”
炭治郎無奈的聲音随之響起,神木禮忍不住扶額。
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都是竈門炭治郎的同期,前不久與神木禮經炭治郎介紹認識。
那天,神木禮感到很驚喜,因為我妻善逸的同位體可以算做一個熟人。
還記得第一次覺醒後被傳送到陌生城鎮時幫助的小男孩兒嗎?
仔細看一看,這長相好像就是他诶!
“不過,發色好像不太對奧。”神木禮摸着下巴問:“我妻君是有雙胞胎兄弟嗎?還是染了頭發?”
“诶?诶诶!”我妻善逸臉色突然爆紅,手足無措,“這位小姐姐你見過我嗎?在哪裡?我怎麼會沒有印象呢?這不可能啊?”
“雙胞胎什麼的人家沒有啦,頭發,頭發是雷劈之後就這樣了,當年爺爺……”
“啊,難道是突然發現了我的帥氣找個借口搭話嗎?想要和我結婚嗎?哎呀,不行的啦~我的心已經完全屬于彌豆子了呢……”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神木禮如何也想不到會引發這種連鎖反應。
她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妻善逸一會兒害羞捂臉;一會兒消沉蹲地畫圈;一會兒快樂到扭動身體,周身飄滿幸福小花兒……
真是個奇才!
“善逸!”
那時也是炭治郎阻止了他呢,真不愧是長男(那種語氣)!
這次靠譜的炭治郎又一次成功拖走我妻善逸,擡頭一眼便看見了神木禮的面容有異,眉頭頓時狠狠皺起。
善逸覺察到不對止住眼淚,也緩緩擡起了頭。
!
神木禮的危險雷達突然蹦跶了一下,警覺地環視一周後視線定格在微垂着頭的我妻善逸身上。
“是誰做的?”
低沉的聲線十分穩重。要不是親眼所見,神木禮甚至感覺已經換了一個人。
呼吸也變了!
悠長、規律。
“禮,你的臉,是誰做的?”
語氣起伏不大,但卻不像深邃無波的古井,而像蓄滿力量的雷積雲!
“是我。”甚爾突然出現在禮身旁,神情竟有些興味,“來,打一場?”
善逸擡起頭,神木禮這才發現他的眼睛也變得怪異。不過,隻僅僅一瞬。
看清甚爾的身形後,善逸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氣勢全無,“小,小孩子!?”
這話一出,神木禮倒吸一口涼氣。
“呵,呵呵。”甚爾發出冷笑。
遭!善逸這家夥怎麼回事!比自己還是點雷好手!
咯吱咯吱——
活動手腕的甚爾緩步踏出,一步步向前逼近,小小的身影迸發出如山般氣勢。
“炭治郎——救命啊——”
“甚爾君!冷靜啊!”
落在樹枝上的麻雀再次驚飛,撲棱棱飛遠。
夜幕降臨,萬籁俱寂。
“總算消停了。”
“是啊。”
聽到回應,神木禮側頭看向炭治郎。二人相視一笑,靜靜坐在廊下仰望漫天繁星。
“禮……”
炭治郎反常的有些猶豫,惹得神木禮投以好奇的目光。
“禮,你之前好像一直在害怕什麼,現在沒事了嗎?”
“什麼……”神木禮質疑的話消散在炭治郎澄澈純粹的目光之下。
“我的嗅覺很靈敏,可以嗅出人的情緒,所以,禮那時有什麼煩心事呢?”
炭治郎第一次遇見禮後便嗅到了潛藏在濃重血腥味之下的恐懼。隻不過随着禮調息,那種恐懼也逐漸減輕,直至消散。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與禮告别。
這之後,早出晚歸的神木禮有時會與訓練的他時間相撞,那縷恐懼的味道也會不時浮現。
炭治郎很後悔,為了自己的錯誤判斷。如果出什麼意外,他自認應該負有責任。
靜靜聆聽炭治郎的剖白,神木禮漸漸閉上雙眼。
是的,她在恐懼。
為了這個世界已發生的悲劇、為了自己遠不夠用的實力、為了潛藏于暗處針對自己的謀劃者……
“炭治郎——”
我妻善逸的喊聲打破平靜,神木禮站起身,“今天謝謝你,炭治郎。時候不早了,你快進去吧。失禮,我先走一步。”
嗖嗖嗖——
幾道殘影閃過,神木禮消失在視線之中。
炭治郎眼中掩下擔憂,轉身返回,完全沒注意到神木禮回到了屋頂之上。
“啊啦,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