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玉隻好說道:“無非是無糧一事,若伯父願幫小侄,實在是感激不盡。”
郝老爺呵呵笑道:“糧食現在已是比以往價錢高了三成,不少人都趁此想大賺一筆,老夫雖是商人,但也不會賺這人血饅頭。”
邵銘玉拱手道:“伯父德高無量,小侄佩服。”
邵銘玉舉起酒杯敬了郝老爺一杯,掩飾自己鄙夷的眼神。
郝老爺面上高興,終于說出目的,道:“老夫手中糧食雖然不多,但也能解賢侄燃眉之急,再通過關系向别家購買一些,到時賢侄自然不愁。”
邵銘玉表現出驚喜的樣子,快速說道:“伯父實乃小侄貴人,不知可有什麼需要小侄做的?”
郝老爺摸了摸下巴的胡須,片刻,認真看着邵銘玉說道:“不瞞賢侄,老夫有一女芳華十九,對賢侄甚是仰慕啊。”
邵銘玉臉上的笑容一頓,對自己仰慕?難道是那沖撞了月兒的女子?
他問道:“可是伯父上次與小侄提到過的?”
郝老爺點點頭說:“正是,她上次偶然見過賢侄後,便茶飯不思,現如今老夫身邊隻有這一幼女,隻好盡力替她打算。”
“賢侄若同意了此事,那咱們就是一家人,無糧這種區區小事,郝家自會為你擺平。”
這話說得霸氣,邵銘玉卻覺得膈應,那女子不僅害得月兒差點一屍兩命,還出言侮辱,娶這樣的女子回家,邵府永無甯日。
但邵銘玉卻不能出言拒絕,隻好說道:“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侄還需問過父母意見,才好給伯父答複。”
郝老爺絲毫沒有覺得邵銘玉會拒絕此事,同意說道:“這是自然,隻是賢侄還需快些給答複,不然百姓吃不到糧,事情就不好辦了。”後面這話帶着些許的威脅之意。
邵銘玉心中對其虛僞感到膈應,難不成百姓吃不到糧還要怪自己沒娶你女兒不成?也不知他這嘉興府大善人的名号是怎麼來的。
邵銘玉低下頭說:“好,小侄盡快。”
……
官府開始了每十日一放糧後,百姓不再暴動,在各自縣城排着長長的隊伍等待拿糧。
錢月見外面事情平息,立馬前去知府,可惜等她再來時,楊氏已經離開了,面對錢氏的詢問,錢月隻好說道:“不知錢太太可知楊太太丢失的女兒有何特征或胎記?”
錢氏想了許久,搖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等我嫂嫂再來,你可以問問她。”
錢月隻好無奈點頭。
回到府中後,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扈媽媽貼到錢月耳邊說道:“這就是那日沖撞姨娘的女子。”
錢月挑眉,眼中有些驚訝,邵銘玉與她說過這女子是郝家的人,郝老爺還有一位女兒嫁給了信國公世子小妾,怪不得那日這女子大言不慚說沒人敢找她麻煩,确實背景雄厚。
邵銘玉并未與錢月說過這女子想嫁給他的想法。
那女子見到錢月,眼中無疑是震驚和嫉妒,她沒想到那日自己撞到的姨娘,模樣驚為天人,哼,等自己嫁過來後,必要刮了她的臉。
錢月感受到這女子的敵意,腦中看像她的面闆,性格:
殘暴不仁、蛇蠍心場、愚不可及。
好感:-60。
錢月看到這些字,竟然往後釀跄了一下,這是她見到的人中,最狠毒的人,也是對自己的好感最低的,看到她仿佛看到放大的馬麗蓉。
女子向前靠近錢月,錢月捂着肚子噔噔向後退。
女子嗤笑一聲:“我不是來撞你的,我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來賠罪的。”
錢月可不信她是來賠罪的,隔着好遠的距離說:“我已原諒姑娘了,你就此離去吧。”
女子皺眉說:“你這人好生無禮,連茶水也不上一杯嗎?”
錢月面無表情道:“若姑娘被人差點害得一屍兩命,還要對她溫和相待嗎?”
女子啞口,她今日是來見邵銘玉的,不見到自然不會走,可這姨娘也太不知好歹了,真想一鞭子抽上去,要不是怕邵銘玉責怪自己,怎會跟她費口舌。
女子自知理虧,便轉移話題說道:“我叫郝雲朵,這是給你的賠罪禮。”
郝雲朵招了招手,後面的兩個丫鬟打開重重的盒子,金石玉器映入眼簾,就連在邵家看過不少好東西的錢月,也被這些珍貴之物倒吸口涼氣。
一對無瑕疵的翡翠玉镯,金項圈挂着紅珊瑚的璎珞,還有滿金鑲着藍寶石的钿,這幾樣價值絕不低于百萬銀子,更何況還有其它小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