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蘇寒看着劉渡心下暗自揣度,“想必那晚罵他他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先前隻是聽說三殿下素日遊手好閑,不問朝事。起初隻是以為他是那種整日女人堆裡心蕩漾的膚淺之輩,現在看起來倒也不像那回事。”
“臣妾謝過殿下,我看姐姐也不能吹風,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說完扶着夏籬朝着劉渡微微點頭後離開。劉渡也并未多留,愣了一會自己走了。
前廳處,萬塵安站在一副畫作旁仔細觀摩,時不時的還換個角度眯着眼睛觀察些什麼。忽然眉眼微動轉頭瞥見站在身後的劉渡,嘴角微揚道:“三殿下新婚燕爾,恭喜恭喜啊。”
“說正事!”劉渡并未理會他的調侃,徑直進去裡面坐了下來。萬塵安也收起臉上的輕浮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我父親告訴我,今日早朝二殿下參了李勤一本,私自處理朝廷大臣。皇上授權大皇子主理事務,大皇子身在京内卻跳過大皇子直接辦案,于情于理都不可饒恕。”
“我已知曉此事。劉渝現在做事越來越周密,他定知道父皇對于此案耿耿于懷,就算他不把李勤拉出來墊背,大殿下也會把李勤給揪出來,李勤是萬萬留不得的。隻是我沒想到這劉渝這麼快就放棄了這個棋子,屬實有些意外。”
“皇上隻是下旨收監候審,我想着劉渝肯定是坐不住的,今日派人前去李府查看,府内女眷全都不見了,就剩一些上了年紀的下人在裡面。”萬塵安對此并不稀奇,正如劉渡所言。
“劉渝向來心狠手辣,他竟然敢把李勤踢出局就已經想好萬全之策。我想這次也審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我稍後收拾收拾去一趟皇宮。”劉渡剛剛還冷冰冰的嘴角忽然有了弧度。萬塵安心照不宣的起身笑道:“我去趟刑部大牢。”
太極殿内,皇上慢條斯理的批閱奏折。任憑眼前二人吵得不可開交,他似乎并不打算理會。旁邊王公公眼睛瞥了瞥皇上,又看向劉淵劉渡二人輕輕地搖了搖頭。
“李勤雖不該跳過皇兄直接處理虞術,但是他有虞術叛變的通信罪證,也算不上罔顧法度,罪不至死。”劉渡表情嚴肅的陳述讓一旁的劉淵立馬跳起腳咆哮喊道:“父皇不在宮内,陳相又撇的一幹二淨,說什麼當日隻是說虞術既已招供,直接處決即可。并未說過抄斬滿門。你聽聽,處理朝廷重臣這哪裡是兒戲,他李勤沒有指令敢動侯爺滿門,不是膽大包天是什麼。”
“虞術府内确實有查出叛國通信,這按照律例确實是應查抄滿門。”皇上合上了手裡的奏章扔到了劉渡身上,眼神犀利勃然大怒道,“你病好了,我恐怕又有半月沒見到你了吧。你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參你呢,整日遊手好閑。你連個正妻都還沒娶,這接二連三的淨往府上納妾,你問問你皇兄,你母妃昨日連飯都不曾吃一口。我看你是痊愈了,剛剛說話的聲音铿锵有力的,明日給我正常上朝。”說完怒氣沖沖的走了,旁邊的王公公見狀歎了口氣緊跟着皇上小碎步走了出去。
劉渡聳了聳肩看向劉淵表情無辜的說道:“皇兄莫生氣。”說完連忙跑開躲過了劉淵丢過去的奏折。劉淵大聲呵斥道:“你以為你現在替那李勤說話,他會感謝你嗎,做你的青天白夢。都是些千年王八精明得很,你從他那邊得不到一絲線索,不信走着瞧。”
劉淵說完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語重心長道:“既然入宮了就去看看母後,父皇說的是真的,一天都未進食,你納妾我去你府上回來後還被母後大罵了一頓,我夠冤枉的,她罵不到你就拿我出氣了。”
“母後斥責皇兄什麼了?”
“說我這個做長兄的不知道規束你的言行,任你在外幹這些荒唐事還全然不管。早朝不上,小妾倒是一茬接一茬的往家領,成何體統了。”劉淵說着上前拍了拍劉渡的肩膀囑咐道,“母後最是疼你,自你出宮開府後就不能像往常那樣日日能見得到你。别人說起你來哪有不添油加醋的,你說母後聽後能開心嗎。你也是,你就不能往健康宮處多走動走動。今日你先别着急回府,去一趟母後那邊吧。”
劉渡聽後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