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渡斜睨瞥了她一眼嘴角邪魅笑道:“你哪天真把我惹怒了,那你就自己受着。”
尤蘇寒并不是什麼情窦初開的少女,劉渡剛剛的話她是聽出來一些意思的。她假裝聽不懂的轉過頭去不以為意,實際上早就緊張的摳手指頭。她故作鎮定的從床上下去準備起身,大概是劉渡在屋裡的緣故,她并不曾叫青草過來幫忙。她走到鏡子旁邊,手腳笨拙的挽着發髻。手一滑手裡的發簪掉落子地上,她一手扶着頭發,彎身想要拾地上的發簪。不料手一松頭發又散了下來。她這個手以前拿手術刀給那些動物們做手術很是穩當,但是自己紮頭發卻是個手殘。更不要提現在這麼長的頭發,對她而言簡直是難上加難。
見她嘟囔個嘴巴,劉渡徐徐走到尤蘇寒身旁撿起了地上的發簪。他伸出纖長的手指,站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幫她梳好發髻,帶上發簪。然後又一聲不吭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站在原地愣着發呆的尤蘇寒。許久才想起來走到銅鏡跟前看了看,雖然沒有影兒和青草弄得精緻,卻也不差。她萬沒想到,堂堂三殿下,竟還會這麼瑣碎的小事。
“三殿下去早朝了。”青草不知什麼時候進屋,拿了衣架上面的外衣給坐在鏡子前發呆的尤蘇寒穿戴整齊。
尤蘇寒默默低頭看着青草手中的鵝黃腰帶突然想到什麼。她抓着青草的手眼神不可置信的問道:“昨日是你幫我脫掉的外衣嗎?”
青草聽後竊笑道:“昨日殿下早就讓我和希白回去了,說這邊用不上我們娘子不記得了?”
尤蘇寒哪裡會不記得,她隻是有些不相信會是劉渡幫自己脫得的外衣。想起剛剛劉渡的那句“自己受着”她一下子漲紅了臉。本來她隻是以為劉渡不近女色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今日她跟他說的話反複在他暴躁邊緣試探,她才慢慢頓悟,暗自慶幸得虧他是個正人君子。
尤蘇寒向皇後請安的時候陳貴妃也在,坐在她旁邊的是劉荇。尤蘇寒從遠處走來,遠遠的就看見劉荇不屑的表情挂在臉上。她不在意,隻是徑直的走過去一一向皇後貴妃請了安。
“寒兒快坐,可用過早膳了?”皇後對尤蘇寒悉心的問候惹得一旁本就不開心的劉荇更加不滿的朝着尤蘇寒翻了個白眼。
劉荇雖是陳蓉所生,跟皇後關系卻也極好。皇後沒有女兒,雖然皇後和陳蓉二人并不對付,但是皇後卻對劉荇很好。大概是覺得劉荇沒什麼小心眼大大咧咧,皇後對陳蓉的不滿并不會牽連到劉荇身上。如若不是昨日憑空出來個尤蘇寒,想必那隻可愛的小白貓非自己的不可。劉荇到現在都想不通,這個尤蘇寒到底有什麼特别,皇後竟然對她如此好。她自然是很不甘心,時時刻刻想要看尤蘇寒出醜。
“聽說尤娘子的父親是個商販,想必平日裡跟着商隊進進出出,有不少見識吧。”陳蓉滿臉笑容的看着尤蘇寒拉家常。
“父親雖是商販,但是自小我就跟着母親在家,不曾出去抛頭露面過。那些市面上的新奇玩意倒是後來在春熙苑見過不少。何況商隊多是成年男子居多,我跟着出去很是不便。就成日跟着母親在家等着父親便可。”皇後看着尤蘇寒小心翼翼的回話,臉上不禁步滿笑容。陳蓉的刁難她本還怕她應付不來,不曾想她竟不顯山水的應對自如。
“也是,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跟着男子出入成何體統。”劉荇是逮到機會就要刻薄一下。尤蘇寒也不惱,隻覺是個孩子的無理取鬧,不予理會。
“昨日的小白貓現下可好。”皇後故意扯開話題。
“一切安好,母後放心。我還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淺雪。”
“過會你把它也帶過來我瞧瞧。”皇後緩緩離開座位,旁邊的陳蓉她們也紛紛起身跟在身後。尤蘇寒上前扶着皇後,不疾不徐的跟着皇後閑走在後花園,直至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