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見陳羽輕被尤蘇寒手裡掉下去的茶盞燙的尖叫起來,趕緊走到陳羽輕旁邊拉開陳羽輕縮在胸前的手,掀開袖口看了一眼。
“還好有衣服擋着,隻是燙紅了手臂,好在沒有起泡。”陳蓉瞪眼看着尤蘇寒沒有好氣的叫嚷道:“看什麼呢,叫太醫啊。”
太醫來後,大家都圍着陳羽輕七嘴八舌的問着太醫傷勢如何之類的話。過了沒多久,太醫收拾着手裡的藥箱回道:“回貴妃的話,陳小姐傷勢并無大礙,我等會拿些敷藥給她,多敷上幾日便可痊愈。”
聽到太醫的話陳蓉才算送了口氣,再怎麼樣這陳羽輕也是在時興殿受的傷。正待太醫剛想離開的時候劉荇喊住太醫急切說道:“這尤娘子也受傷了,太醫過來也瞧瞧。”劉荇拉着尤蘇寒的手放到太醫跟前讓他仔細看着。
“這傷雖沒有陳姑娘面積大,但是卻比那個燙傷程度嚴重多了,待微臣來仔細看看。”
“不用了,就幾個泡,我回去挑了就好了。”尤蘇寒縮回了手,說的雲淡風輕,似乎一點都不疼似的。
“尤娘子切勿輕視這小燙傷,後期若是治療不當可是會化膿感染的。”
“多謝太醫。”尤蘇寒接過太醫給她的敷藥,故作輕松的看了看劉荇笑道:“沒事,我回去聽話敷上就行了。”
陳羽輕坐在位置上滿臉氣憤的指着尤蘇寒罵道:“尤蘇寒你就是故意的。”
“陳姑娘說話也講點道理,若不是你燙傷我,我怎麼會拿不住茶盞,我才是受害者好嗎?”尤蘇寒滿臉無辜的坐在遠處的位置上,看着梨花帶雨的陳羽輕輕蔑笑道,“你應該慶幸這個水是剩下來的一些,不如剛剛進來的溫度。加上你穿的衣服厚些,這才沒有跟我一樣燙傷皮膚。我還好,至少已經嫁人為婦了,但是陳姑娘還是閨閣大小姐,真要是破了肌膚,以後如何嫁人。”
“尤蘇寒你别得意,你先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手吧,三殿下估計都不願多看一眼。”陳羽輕還欲說話,陳蓉嬉笑打斷道:“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吵了起來。都不是故意的,以後注意些就行了。”說着她推了推陳羽輕的胳膊示意她莫要再講話了。
陳蓉清楚,尤蘇寒手上也有傷,皇後日後若追究起來,她也不好糊弄了事。畢竟在場的人很多,并不是個個都是她這邊的人。與其把這事弄大不如息事甯人,大事化小。
陳羽輕見陳蓉讓她不要再争執下去,雖心中仍有怒氣,也隻能忍住性子不再講話。
一時間殿内一片寂靜。
“蘇寒啊,你這嫁給三殿下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怎麼還沒有聽到你的好消息啊。”陳蓉假模假樣的關心着尤蘇寒,還未等她開口回答,陳羽輕便冷聲笑道:“受不受寵都不一定,哪會有什麼好消息。”
尤蘇寒看着陳羽輕挑釁的眼神也不慣着她,表情害羞的小聲回道:“貴妃怎麼突然問起了這事,這在座的還有很多未出閣的小姐公主們,講這些不好吧。”
“無礙,尤娘子可要抓緊了,這男人新鮮勁一過就不會再跟你親近熱乎。到時候萬一府上來了新人,很快就會把你抛之腦後了,有個兒子多少比膝下無子來的好些。”
陳蓉的一番話讓在場的幾個嫔妃默默的低下了頭,她看起來是說尤蘇寒,但是也含沙射影的陰陽了她們一番。皇上嫔妃雖有幾個,公主倒是生了不少,皇子統共就三個。她之所以能在宮裡橫行霸道數年,除了長兄是宰相,還因為她有一個聰穎優秀的兒子劉渝。自古母憑子貴,在這宮裡更是如此。
“三殿下說我們還年輕,他還不想有個孩子擾了我們二人的自在生活,這樣挺好。”尤蘇寒就喜歡說一些話來刺激目中無人的陳羽輕,她知道她不喜歡聽什麼,她偏偏就說什麼。
“真是胡鬧,皇家子嗣可是鬧着玩的,切莫因為自己貪圖當下之樂,誤了北齊傳宗接代的大事。”
“三殿下駕到!”
尤蘇寒聽到劉渡過來了,心下很是輕松,想必是他想回府了,就過來帶自己回去。終于不用繼續在這裝模作樣了,輕松不少。
陳羽輕聽見劉渡過來,很是驚喜的起身看着門口。不一會一個白衣少年便踏進了時興殿,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儒雅的表情讓人很是賞心悅目,莫不要說陳羽輕了,就連席上的姑娘家也都不禁多看了幾眼,然後很是嬌羞的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