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苑周邊重兵把守,萬塵安想要找機會進去,但是觀察了許久,除了換崗吃飯的士兵,别的時間根本就沒有人員調動離開。
萬塵安正欲離去之際,突然聽見院牆上的貓叫了兩聲。他眼神微亮,劉渡府上除了那個淺雪應該不會有别的貓了。隻是這貓一向在沁香閣,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擡頭盯着小貓看了兩眼,果不其然,皙白的腿上似乎有一塊白布。他看着旁邊的士兵悻悻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退回一個犄角旮旯裡才開始小聲呼喚道:“淺雪。咪咪,淺雪!”
白糯糯的毛團豎起耳朵東張西望了一會,鎖定了不遠處的紅衣少年,朝着他直奔而下,從圍牆上輕松的跳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小步走到萬塵安跟前。
萬塵安俯身蹲下,伸手放在地上,手上是淺雪平時愛吃的雞肉。淺雪很不客氣的跑了過來,叼着萬塵安手中的雞肉歡快的吃了起來。
“還好平日裡我經常喂你吃東西,看來沒有白喂。”萬塵安任由淺雪嘴裡吃着東西,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解開淺雪腳上的白布帶。果不其然,這字是劉渡的。
“師救魚”!
萬塵安看着這三個不沾不靠的字哭笑不得,幸好自己知道他的意思,還真是難受他了,不知道他把這個布帶系道淺雪腿上的時候是何心情。而且在府裡被禁足,門口定是重兵把守,希白也難以在其身邊照料。說難聽點就是在自己房間裡坐牢。
萬塵安等着淺雪吃完,看着她重新跳回院牆上才安心的離開,騎着匹馬直接回了萬府。
萬塵安風塵仆仆的進了萬秦房間,還未見他開口,萬秦便滿臉嚴肅的呵斥道:“孽子,你還知道回來,這些日子你回來幾次,你都住哪裡的,難不成又是青樓溝巷?”
萬塵安似乎早就習慣了萬秦言語上的刁難,并不在乎萬秦難以入耳的用詞。他見萬秦并無心與自己說話,便低聲回道:“青樓你聽聽别人胡謅罷了,我在外不是有一處房子,我就住那裡的,放心,我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你信不過兒子的為人,難不成你還不相信三殿下的為人,若我真是整日遊手好閑,尋花問柳之徒,三殿下怎會與我成為知己。”
萬秦見他今日一本正經的回話,臉上原本的額怒氣逐漸消退。他雖然嘴上看不起萬塵安,但是心裡他還是知道他這個兒子并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放蕩不羁的。何況他剛剛說的确是事實,劉渡确實與他交好。劉渡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穎悟絕倫,智勇雙全。若不是他自己無心奪嫡之争,他确實是繼承的不二人選。他的武藝是自己教的,他武藝有多精湛他是再清楚不過的,隻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劉渡從未顯露過自己精通武藝,他雖深知也不作多幹涉他的選擇。
“你這心急火燎的過來找我,我猜定是有事要說吧,難不成是為了三殿下的事情?”
萬塵安從懷裡掏出了剛剛淺雪腿上的白帶布遞給了萬秦,萬秦皺眉看着上面的三個字沉默不語。
萬塵安見萬秦半日沒有動靜,着急的催促道:“這是三殿下的字,父親你應是認得的啊!”
“那個尤氏當真是虞術之女?”
“如假包換!”
“看來是你與他一同前去營救的吧!”萬秦哼聲冷笑,突然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他要去救虞初,為何不阻攔。那不過是一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三殿下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若是沒證據證明三殿下與虞術沒有關聯,那麼他就會輕易的被定罪,勾結重臣謀反的重罪!”
“那是陳雲那個老匹夫設計陷害的,我看他和劉渝才是勾結外臣謀反的那個人!”
萬秦聽到萬塵安的話氣急敗壞的打了萬塵安一巴掌,怒火沖天的吼道:“孽子,慎言!”
“父親,我們再不行動,那個虞初本就身子不好,若是陳雲那幫人嚴加拷打,欲屈打成招來陷害三殿下那就晚了。”
萬塵安的話驚醒了還在一籌莫展的萬秦。他看着萬塵安急如星火的模樣淡定的問道:“你們可是有了法子?”
“眼下有一條路,隻能父親去做了,李勤府上有構陷虞術謀反的罪證。隻是真假我現在還無可得知,三殿下說是應該假不了。我們現在無論真假都隻能一試了。”
“李勤的屍首不是今日中午被找到了嗎?”萬秦兩眼疑惑的看着猝不及防的萬塵安,許久萬塵安才眉首緊皺的分析道:“那劉渡說的沒錯,這構陷的證據估計是真的,不然李勤亦不至于被滅口。父親,你與劉渝共同查李勤貪贓枉法一案,你現在速去面見皇上,要求查抄李府,越快越好。”
雖然萬塵安說的零碎,但是萬秦還是立馬起身換了官服急沖沖的便叫人備了馬,快馬加鞭的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