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蓉新自己單槍匹馬的就在街尾的巷口攔住了正欲回府的虞初和她的小丫鬟。兩人行色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起初她看見虞初走出來還想找個地方躲躲,誰曾想一個照面她就被眼疾的虞初盯住了。
青草本走在虞初身後,見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立馬眼睛似鷹般的直勾勾的看着那個裝扮雍容華麗的女子。
“皇妃,那……”青草小聲的想要提醒虞初,誰知被她立馬打斷。
“無礙,不過是一個做事不按常理的孩子。”虞初說出這話時自己心裡也咯噔一下,她自己也不算大,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環境裡,自己的心态竟也這般老成了。
虞初走到史蓉新跟前,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她,然後從容的轉身盯着默不作聲的史蓉新。
“郡主是在這裡閑逛,還是特意在這等我?”
開場夠簡單直白。史蓉新聽到虞初這般的開門見山便也不再裝模作樣。
“這是你的嗎?”
史蓉新的口氣并不是很友好,音量雖然不大,但是字字都帶着怨氣和質問。
虞初俯瞰史蓉新手上的那兩根斷了的玉簪,正是那日王世秦準備還予她的那根,隻是當時見它斷了,虞初隻以為他随手扔掉了。虞初不知道這玉簪是怎麼到史蓉新手裡的,表情很是敷衍的回話。
“我的,怎麼在你那邊?”
“起初我隻當他們胡言亂語,世子怎麼會對一個已婚的婦人有意思。這才想法子把你‘請’過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蠢到要在北齊傷你,隻是想見識見識讓世子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女子。今日一見,除了年紀比本郡主大一些,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小心你的言語,我們皇妃身份特殊,郡主為何一口一個喜歡我們皇妃之類的閑言穢語傷了我們皇妃的名聲。”青草沒有客氣,哪怕知道對面的是北涼的郡主也沒有半點口下留情。
“若是她真是那種恪守婦道之人,那本郡主今日也不會站在這候着你家夫人了。”史蓉新向來任性自大,何況隻是北齊的皇妃,她自然也不會正經的放在眼裡。話語間的挑釁呼之欲出,毫不客氣。
“你……”青草見眼前這個蠻橫的女子說話如此不客氣,正想上前好好争辯一番,就被旁邊的虞初伸手攔住了。
虞初看了看青草,輕微的搖了搖頭讓她不必沖動。
“你說我不守婦道,可有真憑實據。難道就因為,你覺得你們北涼的那個王世秦對我有意思,就妄言我定會跟他有什麼。他雖貴為世子,我嫁的也是皇子,并不比他差。更何況我夫君無論從長相還是才情都比王世秦更勝一籌,我何苦舍西瓜撿芝麻。你覺得好的,旁人不一定覺得是頂尖的,說到底還是郡主的眼界低了些。既然來到北齊,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多留些時日,好好在北齊開開眼,長長見識。這北齊啊,可比你們北涼有意思的多。”
“說我沒見識,我倒不信這世上還真有人比世子還要好看。”史蓉新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
“不信那就是郡主你應自己消化的事情了。隻是你今日攔住我的路是哪裡的道理,還是這就是你們北涼人的待客之道,坑蒙拐騙連帶着蠻橫無理。”虞初以往說話還都是比較溫和的,隻是今日她看着天色已晚,再不回去被劉渡發現了沒聽他話随便亂跑,日後想要再出來就更加難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也不管什麼得體不得體,合适不合适了。
“既然你說我蠻橫無理,那我就蠻橫無理到底。”史蓉新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硬骨頭,聽到虞初講話字字不客氣,自己心裡積壓的情緒一下子湧到胸口化成一股蠻不講理的怨氣,她昂着頭瞪着虞初,旁邊的青草她甚至都不曾放在眼裡。隻是她忘記了,這裡并不是北涼,那個可以讓她任意妄為的地方。
“郡主,今天我說話有些急了,我還有事,下次再請郡主來府上一聚。”虞初想息事甯人,語氣比剛剛緩和一些。
“你若無事還好,有事的話,我偏偏就不讓你走。”史蓉新張開雙手展伸在虞初跟前,很是蠻橫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郡主,王世子來了,在你身後。”虞初很是鎮定的往史蓉新身後看了幾眼。史蓉新知道王世秦不想她在北齊惹是生非,若是看見自己這般為難虞初,定會要說教自己。她抿了抿嘴,心虛的轉頭。
虞初見她放下手臂,胳膊肘順勢推了身後的青草一下,瞬時間兩人就提拉着裙擺從史蓉新身旁穿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溜之大吉。
史蓉新見自己上當受騙,心下怒火急上心頭,拿腳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