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二人雖聽虞初的話坐了下來,卻沒有真的吃進去幾口飯。不管在宮裡還是在宮外,隻要是有點官位的人家,是絕對不會讓奴婢一起上桌吃飯的。這種随便扣上個名頭就是大不敬,輕則杖責,重則趕出宮外甚至丢了小命也是有的。更何況一起坐着的還是當今的皇妃,當今聖上的三兒媳。掉頭都不為過。
虞初也看出了二人的猶豫,放下碗筷不以為意道:“你們不用害怕,極風娘子不是那種固守成規之人,不必在意,繼續吃你們的。”
“皇妃為何就斷定極風不是那固守成規的女子,話可不能亂講,開門做生意,規矩還是要有的。更何況跟在殿下後面做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極風自然是知道的。”
影兒剛拿起筷子,聽見極風娘子的這番話又默默的放下了筷子。進退兩難的二人此時猶如熱鍋上煎烤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極封娘子若是守規矩知禮數之人,今日跟我說話必定客客氣氣,有位居人下的模樣。極風娘子雖說是跟着殿下做事,想必常年經營這麼大的酒樓,對宮裡的規矩了解的也不是那麼透徹,連見了皇妃都不知行禮。還是說本皇妃現已落魄,極風娘子眼中看不上也是有的。當然我也知道,極風娘子本就不在乎這些繁文缛節,和本皇妃一樣,所以不曾追究過什麼,你說呢,極風娘子!”
“皇妃所言極是,極風确實不是很在意這些讓人教條的規矩。且不說是皇妃,就是殿下,極風也是散漫自在慣了的,殿下也是默許,跟皇妃一樣寬宏,從未追責過。”
“那就好,影兒你們繼續吃吧。”虞初說完坐在繼續拿起身前的碗筷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極風遲疑半晌,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皇妃用膳,極風本不該叨擾,隻是這線報過來說目前已經聯系不上殿下,宮中守衛森嚴,侍衛洗牌都重新換過了。先前我們安插好的線人都被派去了閑差。”
虞初雖說沒有停下手裡的碗筷,但是卻一直仔細聽着極風娘子的話。她的嘴越嚼越慢,像是在吃很難以下咽的飯菜。
“那知道劉渝把殿下關在哪裡嗎?”虞初許久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之前一直都是在齊樂殿,隻是不知近日換了侍衛之後有沒有換道别的地方。”
“我有辦法了,你讓肖成過來一趟。”虞初剛剛暗淡無光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縷亮光。極風娘子沒有遲疑,隻是轉身吩咐門外的婢女去叫肖成。
“皇妃,找屬下何事。”肖成的出現比虞初預料的還要早一些。看來他所說的随叫随到是這種速度,倒是讓一直心下忐忑的虞初又安心了不少。
“你有辦法能潛入宮裡嗎?”
“可以一試,我的功力,進去不是什麼難事,隻是要進去齊樂殿,怕是不怎麼好辦。”
“不用你進去齊樂殿,你隻要靠近那邊就是。你把淺雪帶過去,然後将它放在齊樂殿周圍就行。淺雪粘人,殿下雖怕貓,但是對淺雪确實很好。小家夥聰明的很,若是殿下沒有被關到别的地方,想必它能找到殿下。”
肖成沒有質疑,看着屋裡蹲在床邊的那隻白貓想要上前去抓。誰曾想那貓突然躬身炸毛,龇牙咧嘴的兇了起來。
“它認生,不熟悉的想要抓到它不是易事,影兒,你去抱它過來。”虞初看着肖成束手無策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
“小家夥,平日裡看起來和順得很,今日怎會如此暴躁。”虞初接過淺雪,從胸口掏出了一個荷包,那荷包正是之前劉渡一直放在身上的東西,是在他這次進宮之前剛給她的。虞初拿着荷包在淺雪鼻子前來回晃動了幾圈,然後便拍了拍淺雪的小腦袋把它放到了肖成的懷裡。
“你帶着淺雪方便行動嗎?”
“不是問題。”肖成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站在旁邊的極風娘子不禁疑惑道:“你們真的信一隻貓能找到殿下?”
“現在不是也沒有别的辦法了,試試吧。或是極風娘子你有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