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風娘子本想反駁,但被虞初的這句話問的有些洩了氣,不得不先跟他們一樣,先把眼下現有的希望寄托在一隻貓身上。她沒有打算跟别人讨論此事,因為此刻的她還是覺得此事有些荒謬,說出去都有些難以啟齒。她不禁看了看一臉嚴肅的肖成,心下思量:“怎麼這麼荒謬的事情,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拒絕,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扭着身腰就出門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有跟虞初打一下。
影兒見她如此無禮,剛想抱不平說上幾句,就被虞初攔住了。
“由她去吧。”
“她以前不這樣……”肖成想要幫極風娘子說上幾句好話,但是吞吐了半日,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虞初等了許久,終究沒有下文。
“在下回去收拾一下,天黑就過去。”肖成抱着淺雪告了退。一改剛剛的暴躁狀态,此刻的淺雪竟然安心的趴在肖成的懷裡,真是适應能力極強。
夜間子時,一身黑衣裝扮的肖成抱着一個黑幽幽的一個東西就翻過了宮牆。淺雪探着小小的腦袋左右查看着周邊的狀況,肖成做得不是很精緻的小黑鬥篷把它的腦袋上包的正正好,若不是那兩隻像燈泡似得藍眼睛還閃着光亮,還真看不出來肖成手裡有抱着東西。
宮裡的守衛雖然森嚴,但好在肖成潛伏宮中多次,每次劉渡回宮,肖成必定在不遠處暗中保護着他。一來二去,這皇宮裡的布置路線肖成竟比劉渡還要熟悉一些。一路上肖成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兵線,直接就到了齊樂殿的附近。
“齊樂殿門口這麼多人,想必殿下還在裡面,小家夥你行不行啊,我這就把你放下,接下來就看你了。”肖成脫掉了淺雪身上有些寒碜的黑鬥篷衣,輕輕地将淺雪放在了角落。他一直站在角落注視着淺雪,直到後來巡視的兵線往這邊靠近才離開。
淺雪轉頭見肖成離開,便輕巧的在齊樂殿周邊晃蕩了起來。它不時昂起頭聞聞,最終在齊樂殿的側窗邊外叫了兩聲。
守衛的士兵雖聽見了叫聲,并不以為意。這宮裡今年養貓養狗的特别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主子的寵物,若是哪裡受傷了,估計在那些人眼裡,自己的命都不如這小東西值錢。所以見到這些長得好看的貓狗都是有意避讓的。這次也一樣,聽見貓叫聲也沒有起身查看什麼,隻當是誰宮裡的跑出來玩的。
沒過多久,齊樂殿裡面突然亮起了蠟燭光亮。
劉渡皺眉敲了敲門喊道:“這日日關着門,我這裡面悶得很,能否開一條細縫讓我也透透氣。”
“三殿下,不是小的不給你留個門縫,隻是這二殿下那邊我們也不好交代啊。”士兵雖然語氣客氣,臉上确實一副不耐煩的嘴臉。眼下這局勢,明眼人都有些心知肚明以後這皇宮是誰做主。隻是這陳相特意吩咐過不可以傷到三皇子,他們也不好太過苛刻,以免日後裡面的出來了,自己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這裡面實在太悶了,本殿下睡不着。”裡面的态度很是決絕,根本不像是可以一兩句話就打發回去不作妖的态度。
“這門我們是萬萬開不得的,若不然這樣,旁邊有個小窗,我給殿下開個縫,一樣透氣。”侍衛邊說邊撇嘴還跟旁邊的人擠眉弄眼的表達自己的不耐煩。
裡面遲疑半晌才緩緩說道:“那行吧,也不為難你們了。”
侍衛很快就走到側窗那邊敲掉了外面本封的好好的木條,然後拿起一個木撐卡在窗戶口,透出一條女子小手臂寬的小縫。淺雪見有人過來,立馬躲到了角落小心提防着。等那侍衛打量了周圍一圈覺着沒什麼異常離開後,才慢慢的探出了爪子繼續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淺雪在外面徘徊,偶爾叫上兩句。忽然側窗縫隙裡面突然飄出來了什麼,并且還在不停地晃動着。淺雪先是驚吓的躲了起來,後來見那個白色的飄帶一直在那邊晃動,便好奇的往那邊輕步走了過去。
“淺雪……”聲音很小,似乎用肺部發出的氣音,若不是貓的耳朵天生靈敏,怕是很難聽得見這麼小的聲音。
淺雪本還是小心翼翼的腳步聽到了聲音立馬小跑了起來,很順利的便從窗戶的縫隙中一躍而上,輕巧的就跳了進去。它昂起頭看了看,見是劉渡便熱情的往他那邊撲了過去。隻是這劉渡眼疾手快的還未等它跳進懷裡,就兩隻手直直的抓住了它,然後舉着淺雪走到了床邊,将它放在床沿邊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就是我們最近的距離了,請你遵守。”隻是劉渡剛松手,淺雪便起身又要往他那邊走去,一點沒有遵從劉渡剛剛下達的命令。
“停……”劉渡無奈又伸手去按住了逼近自己的淺雪,神情無奈卻又耐心,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如此往複不知過了多久淺雪才聽話的坐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