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過來通報了劉渝的指令,幾個侍衛雖有些震驚,但也不得不遵命照做。剛剛還隻是攔着劉淵,此刻隻是一個眼神的相會,劉淵跟前的幾個侍衛反手就把劉淵兩手綁到背後按壓在城門上。
堂堂高傲淩然的大皇子,現在竟落魄到蝼蟻可欺的地步,實在是讓人唏噓。陣風呼呼吹過,劉淵額前的碎發在掙紮過程中散落在臉頰兩邊。他一半的臉頰直接貼在門面上,眼睛緊閉,眼皮微微顫動,不知此刻的他有沒有一絲後悔過來。
“放開他!”遠遠就傳來了一聲怒吼。侍衛們轉頭看去,那抹身影在明媚陽光下亦是顯得異常陰冷,劉渡那張看不見心底的臉此刻布滿了怒氣,淺色白衣的他被一層莫名的殺氣包裹。侍衛們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剛剛還用力按壓劉淵的手漸漸松開,然後隻是站在那裡,任劉淵轉身整理了身上皺亂的衣物。
“三殿下!”侍衛們本就不常見到劉渡,以往見他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風輕雲淡的清冷感自然也讓他們從來不會上前自讨無趣的上前打過招呼。
劉渡走過去看了看劉淵,然後随後拔出離他最近的那個侍衛腰間的佩刀走到劉淵身旁。還不等旁邊侍衛分說,劉渡的刀已經直接刺穿了剛剛按着劉淵的那個侍衛的身體,刀的那頭直接釘在了宮門上。
且不說旁邊的侍衛個個吓的目瞪口呆不敢說話,就是剛剛還有些惱火的劉淵此刻也是被劉渡的舉動驚得忘記了想要說的話。
“大哥,我們走。”
那些侍衛站在原地,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任由他們進去了。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劉渡雖說知曉是劉渝偷偷派人傳達的消息,但是具體傳達的什麼消息他還是想知道。
“父皇病危,母後病重,你又被傳進宮,我以為……”劉淵見劉渡此刻并無礙,心下放心不少。
“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母後。不過肖成去探查過,性命無礙。”劉渡沒有告知劉淵他是怎麼出來的,隻是帶着劉淵往明陽殿去了。
劉渝遠遠的就站在明陽殿門口的台階上等着劉渡,似乎對于劉淵的到來,他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笑臉相迎,似乎完全不知剛剛宮門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哥就是自己不過來,弟弟我也會将哥哥接進宮的。父皇病危,我們兄弟三人理應在身邊伺候。隻是我一直猶豫,不知道父皇見到大哥會不會動怒,所以一直沒有敢輕舉妄動。”劉渝還是那副小人得志的虛僞表情。
劉淵沒有理會,兩眼望着身前的那明陽殿,兩眼逐漸紅潤,兩腿逐漸彎曲,最終跪在這冰冷的石階之上。劉渡隻是默默的站在身旁,沒有說話,他心底知曉,劉淵對于父皇,心中滿是言語。
沒過多久,陳蓉從明陽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劉渝,然後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跪在台階上的劉淵。
“皇上病危,我不能讓你進去,倘若被你氣出什麼問題,我可擔待不起。”陳貴妃看着劉渝假裝責備道,“你知道你父皇的病情,怎麼還會讓不相幹的人跑過來氣他,簡直就是大不孝。”說完陳貴妃欲轉身進去明陽殿。
“陳相到……”劉渡轉頭望去,那陳雲正穿着朝服往這明陽殿走來,後面跟着的一幫大臣。至于後面跟着的陳羽輕,是随着陳雲過來,還是自己進宮走動就不得而知了。說來也是可笑,大家都是素衣,隻有這陳羽輕穿着明豔的水紅色,神情也很是清朗開顔。
劉渡冷眼相看,不作一絲評價。
陳雲從劉淵身旁走過,隻是轉頭看了兩眼劉淵,并沒有停下腳步。
“陳相今日過來所為何事?”劉渡看着跪在台階上的劉淵,再看着高高在上的站在陳蓉身旁的陳雲,他看不慣這些小人得逞的嘴臉,更何況,這隻是剛開始,何來得逞一說。
“皇上病危,微臣代表朝中群臣前來探望,三殿下可是覺着有何不妥?”陳雲的聲音渾厚,聽不出一絲不悅,臉上的表情很是坦然,果然是老狐狸。若不是劉渡知曉陳雲為人,怕是就被他那副滿臉忠義的樣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