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荇知道希白的意思,看了一眼希白起身說道:“你不就怕我提到虞初嗎,怕什麼,還能比三哥哥整日像個縮頭烏龜似得躲起來還要可怕嗎?”
“公主!”
“我今日來求你辦事,也不是空着手來的,你見我帶了什麼過來!”劉荇嘚瑟的拿出那個拙劣繡工的荷包遞給旁邊的希白,又轉身撇了一眼站在牆角的肖成,大搖大擺的又找了個凳子搬到書房門口坐了下來。看樣子是不成也要繼續死纏爛打,永不言棄的架勢。
門雖然沒有在劉荇意料之内的時間内打開,但是終究是開了。
劉渡雖神色不佳,但是儀表依舊是整潔的。劉荇見過劉淵失意時的樣子,胡茬滿臉,頭發零散的挂在腦袋上,沒有一絲精氣神。
“進來!”
劉荇見門開了半個身子的縫隙那麼大,連忙先伸腳卡在門縫裡,生怕裡面那人突然反悔。
“三哥哥,荇兒這就過來。”劉荇這幾日的疲憊在門開的同時煙消雲散,也不枉日日拜訪堅持不懈的這份心意了。
希白見劉荇進去,上前把門給他們帶上,站在門口。肖成也在牆角依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三哥哥……”劉荇見到劉渡後語氣立馬變得柔軟下來,她不知道這些日子劉渡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就她自己而言,皇後和虞初的離開都讓她難受的心如刀割。
“你想盡辦法要見我是為何事?”劉渡手中抱着虞初生前養的那隻白貓,手在它的頭上重複的撫摸着,動作很是輕柔。
“淺雪在你這,我之前還讓水由找它,以為是跑沒了。”劉荇一時間忘記自己要說的話,隻是小心翼翼的詢問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萬塵安不是随便帶女人回家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渡說話永遠一針見血。
“三哥哥你日日待在府上,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事情?”
“隻是我不出去而已,希白和肖成也不是時時在府上的。”劉渡放下手裡的淺雪由着它跳上窗台伸出爪子撥弄着窗旁的那盆蘭花,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極風娘子沒死!”劉荇終于知道說話先說重點了。
“萬塵安不是把她帶進司馬府上了嗎,應該挺安全的。”劉渡看着劉荇驚訝的表情不以為意,轉身拿出一張拜帖遞給劉荇,“不過若是你真想嫁他,我倒是真可以幫你走這一遭。”
“三哥哥不是一向跟萬塵安要好,之前去司馬府也沒見你拿過什麼拜帖。”劉荇一頭霧水的接過拜帖拿在手上,眼神費解的一直随着劉渡的行蹤遊動。
“你好歹也是我們北齊的公主,那麼多王侯貴族的公子哥你不選,偏偏選他。”
劉荇這話聽過無數次都不以為意,偏偏這話從劉渡的口中說出來讓她很是氣惱。
“萬塵安雖玩世不恭,但就我一個旁觀者而言都能看出來他跟你似手足,多少次鞍前馬後出生入死想必也是毫無怨言的,别人不理解他就算了,為何三哥哥你也說出這樣的話來,認為他不足以配我這樣一個刁蠻的公主,話冷似冰,真是讓荇兒替萬公子感到不值。”
“萬塵安的才情遠比你看到的要深的多,他不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也并未是貪色念杯之徒。可正是我了解他,我想要的他會傾囊相助,也許哪天就會因為我要了他的命也說不定。”劉渡的眼神灰暗平靜,而平時大大咧咧的劉荇似乎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張拜帖。
“況且不用我多言想必你是知道的,他心裡早就裝了别人!”
“上次你為了去找他傷了腿,到現在走路還不如從前。”劉渡的話停在此處,毫無預兆的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