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渝每次頭疼就往椒陽殿過來,今日也不例外。剛進門恰巧就看見水由背着一個半人高的紗布袋跟在劉荇身後蹑手蹑腳的從側門走了。他停住腳步本想喊住劉荇,封絲棋正好笑臉盈盈的出來迎接他來了。
“陛下現在過來也不讓李陽通報了,臣妾也沒有提前準備準備。不過今日巧了,我剛讓青庭吩咐廚房做了羊蹄湯,要不要留下一起用膳?”封絲棋嘴上在詢問劉渝的意見,手直接緊緊的拉着劉渝徑直往屋裡去。
“最近皇後好像很喜歡喝羊蹄湯,正好,那寡人留下一起用膳。”
“臣妾近兩年來腿時常會疼,特别的下雨天。李太醫說羊蹄湯補氣養骨,暫且試試有沒有效果。”
“最近腿疾可有再犯?”劉渝抓着封絲棋的手朝着房間走去,剛進門就自己動手把門關上。青庭李陽自覺的走到屋外候着,二人左右相顧不經意間對上過來彼此的目光,急忙又各自轉向另一邊去都不說話。
青庭看着院子裡小丫頭正在給滿院的花草挨個澆水,另一個拿着個布袋把剪下來的岔枝放在裡面。院裡靜悄悄的隻聽見零碎的鳥叫聲,再仔細聽那鳥應該也不在椒陽殿内,不知在哪裡傳過來的聲音。
“陛下這是做什麼?”封絲棋兩手被劉渝牽着進了房間,二人面對面的站着。劉渝眼裡的疲憊在看見封絲棋的那刻就消散了不少,他見周圍都無了動靜劉渝這才将頭搭在封絲棋的肩上。
“那些讨厭的老家夥天天在朝上吵來吵去的,我頭都被他們吵大了。”劉渝貪戀封絲棋肩上的溫柔,遲遲不肯擡頭。
“這是又頭疼了?”封絲棋輕輕的拍了兩下劉渝後背,“陛下坐下,臣妾給你揉揉。”
劉渝聽話的走到床邊上坐了下來,他閉着眼睛背對着封絲棋、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太陽穴輕柔的打着圈,大拇指按壓在他的後脖上方,手指也稍稍帶力。他滿意的享受着,隻是還沒過片刻他突然拉着封絲棋的手:“這種事還是讓下人們做吧,你也快别站着了。”
封絲棋無奈的笑道:“臣妾就這尋常站着不礙事,要是都像陛下這樣小心謹慎,以後走路臣妾怕是也是走不得了。陛下下次可要記得随時譴來車轎臣妾也落個松快可好,哪裡就這麼嬌氣了呢!”
劉渝哪裡聽得見封絲棋的抱怨,一把拉住封絲棋直接就湊到她的脖間感受她皮膚上的溫度。剛開始還動作輕柔有所克制,後來他的唇摸索到了鎖骨下面,環抱在她背上的手也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我剛讓青庭去傳膳……”
“誰管他們,候着!”
封絲棋見劉渝興緻正旺,也就不準備掃興了。
“陛……下……陛下”李陽站在房門處顫顫巍巍的試探的喊着劉渝。
劉渝聽見了,可是他不想搭理。
“陛下……”
聽李陽的聲音似乎也不想做這個不長眼色的人,若非實在有事,想必他也不必冒着讓劉渝發怒的危險來做這個不讨好的事情。
封絲棋輕輕的拍了拍劉渝的手:“李陽應該是真有事,還是讓他進來傳話吧!”
說罷封絲棋坐起身穿上了剛剛被劉渝順手脫下的外衣,她兩手在臉上随便撥弄一下有些淩亂的碎發,起身走到旁邊的梳妝台那邊坐了下來,繼續看着鏡子整理着自己的妝容。
門打開的時候聲音很大,封絲棋也沒忍住轉身過去多看了一眼。劉渝沒有讓李陽進來,而是自己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直接開門出去了。
“怎麼了……”劉渝剛擡頭就看到李陽兩手遞過來一封急報。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陽臉上的表情,邊打開邊問,“哪裡的?”
“是邊關那邊送過來的,聽送信的說好像是三殿下在回來的途中遇伏了。”
“這怎麼還遇伏了?”
劉渝腦子裡一時閃過無數的可能,他狐疑的看着李陽,眼睛一動不動的把李陽直看的發麻。
“三殿下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雖說華陽城遲遲未能攻下,但好在他聽了大司馬的策略不僅擊退了那些虎視眈眈的敵軍,還出乎意料的多攻下了兩座城。好事多磨,陛下你剛準了他撤退回京的請求,後腳就被歹人路上埋伏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信寫的什麼東西,誰寫的,什麼叫生死未蔔?”劉渝又把剛剛扔給李陽的信封奪了回來又檢查了一番,确定裡面沒有别的了這才又把信看了一遍。
“三殿下關陽遇伏,生死未蔔。”
再怎麼看還是這一行字。簡單明了,直擊重點。
劉渝伸手揉了揉頭,面上的表情宛如暴雨前的烏雲。他深吸了口氣拿着那張信紙甩袖就往天祿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