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一把将瓶子塞到易桦手裡:“我小時候頑皮,經常被打,我家裡人常給我用這樣的藥。”
易桦一邊給錢叢上藥一邊打量着虞初,那雙杏仁彎眉大眼裡确實透着掩飾不住的機靈。
“人家都說一般姐姐多半穩重一些,妹妹才是那個頑皮的。我看你們兩個反過來了,妹妹倒是看起來更安穩靠譜一些。”
錢叢聽易桦說話,也側過頭去看了看極風娘子。她朝着她點了點頭,然後緊咬嘴唇忍着易桦繼續給她擦藥。
四人正團在一處,隻聽旁邊的幾個人又不知在那邊吵些什麼。虞初和極風娘子也踱步過去看熱鬧,擠了兩三層人群這才站到了最佳“觀戰席位”。
“那不是先前勸你的小姑娘嗎,怎麼被圍起來了?”極風娘子用肩膀怼了怼虞初的胳膊,裡面的那幾個氣勢嚣張的女子看見虞初過來,立馬滿臉戾氣的朝着她們二人走過來。
“剛過來就搶了我們兩個饅頭,一點規矩都沒有。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倒還敢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女子帶着四五個人丢下團在地上的小姑娘朝着虞初她們走了過來。站在極風娘子旁邊的一個乖順姑娘小聲勸道:“你們快别看熱鬧了,她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惹不起,哼,我倒要看看怎麼就惹不起了。”
極風娘子兩手交叉橫在胸前,一臉漠視的看着她們慢慢走進。虞初雖也跟着一起擺出一副不服氣來幹的架勢,腳步卻很誠實的往極風娘子身後移了幾步。大概礙于面子,也沒好意思躲得太過。
“你們想做什麼,同樣是草棚裡待宰的羔羊,誰還高人一等不成?”虞初見極風娘子主動往她身前多擋了一些,這下可算是徹底肆無忌憚起來了。直接站在極風娘子身後就開始跟她們叫嚣起來。打架打不過,吵架可不能輸。
易桦和錢叢見她們跟那幾個人起了争執上去就要将她們二人拉回頭。錢叢挽着虞初的手臂小聲勸道:“珍珠,我們打不過她們的,之前易桦也吃過虧的。我們先道個歉算了。”
易桦心裡雖然不服氣,可是對面那幾個女子确實個個人高馬大的,她們這四個枝幹粗細一樣的人哪裡會是那些人的對手。
“珍珠,我們先走吧。貝貝,走吧,别跟她們争了,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們。”看着她們越來越近,錢叢急的都快跺腳。可是不管她們二人怎麼勸阻,那兩個姐妹就跟定在那邊一樣,半步都沒有移動。
“真是奇了怪了,剛剛還垂頭喪氣滿臉怨氣的兩個人,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好鬥的戰鬥賽雞一樣。真是心大,傷心一日便想開了?難怪你小時候被打,看來都是有原因的。”易桦見那幾個已經走到跟前,索性拉着她們二人就要往後面拖。
虞初轉過頭撇開易桦的手:“你們倆先回去,我有貝貝,不會太慘。”
錢叢裹着虞初的衣裳站在最後面,虞初拉了拉她的衣裳:“快走啊。”
誰知錢叢像個木楞的傻子一樣,站在那邊細聲細語道:“四個人總歸比兩個人好一些的吧。”
易桦本來想離開,聽見錢叢這樣講,加上又想起前些日子那些人也是這般欺負自己的。今日索性就再跟她們杠一次,大不了就再被打一頓。她往前一步走到虞初旁邊:“連錢叢都不怕,我走好像有些不好。”
虞初無奈的吸了口氣看了看極風娘子:“我們……”虞初怕被旁人聽見又湊到極風娘子耳邊,“如果知道你會武功,好像容易引起注意,不好辦事。”
極風娘子小聲抱怨:“不能露武,那……跑吧!”
易桦剛滿腔熱血的準備好去跟那幾個人幹架,突然被元氏姐妹拉着逃跑,匆忙轉身跟上去,鞋都掉了一隻。
“我真當你們是有骨氣的,沒想到還不如我!”錢叢嬌喘的跟在後面,體力有些跟不上。好在這屋子統共也就這麼點大,沒跑幾步四個人就被圍堵在牆角。
“我看你們嘴還厲不厲害。”柿子當然先挑軟的捏,其中一個女子上來就朝着錢叢臉上打了一巴掌,“都是要死的鬼了,還有力氣看熱鬧呢!”
錢叢手捂住臉滿眼的不服:“你憑什麼打人?”
那女子見錢叢敢對她的舉動不服氣,伸手還要再給她一些教訓。拉住錢叢就往她們那邊拖,想要拉過來大家一起教訓。虞初和易桦見狀立馬上拉着錢叢的另一隻手,錢叢橫在中間被拉成了一個“大”字。可是他們隻有三個人,對面擠在一起,估計最少有七八個人多。虞初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到中間就朝着那個再前面拉錢叢的那人手臂上死死的咬了一口,怎麼也不肯松開。
“啊……啊……你是狗嗎!”那女子趕緊甩掉錢叢伸手要打虞初。極風娘子目瞪口呆的站在旁邊,直到那人手真的快到虞初臉上時她才反應過來,一手抓住那手豎再空中。
“啊……啊……”這女子一隻手被虞初咬住,一手被極風娘子死死的捏住動彈不得一點。那張剛剛還滿口狠話的嘴如今隻會嗷嗷的哭叫,她身後的幾個人越是拽她,極風娘子的手就捏的越用力,最後還是那女子邊哭邊喊:“疼……疼……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