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極風娘子先進去後不知道都跟那兩個婦人說了些什麼,後面她們幾個隻進去走了個過場,連衣服都沒要脫就過了關。
十幾個人中就兩個體重有些過的沒能過關,旁的都回去收拾好行禮做好準備随時去到下一個婦人口中天天念叨的能過上“好日子”的地方。
虞初坐在屋裡的床邊看着她們幾人收拾東西,極風娘子東西不多,先收拾好就去幫韓白裡收拾。白裡站在桌子旁邊猶豫許久,還是将桌上的果子糕點一并裝進了包袱。極風娘子看見後直接拿過包袱,打開從裡面拿了一個出來遞給了韓白裡:“你喜歡吃就再吃一兩個,隻是這剩下的你不能帶過去。那地方我沒去過,但我想來定會搜身确認後才會放我們進去。你本就年紀不大,這次你能進去已是不易,你這時候可别讓她們抓住把柄出來,再将你扣下。”
虞初依舊坐在床邊,轉過頭去假裝沒聽見極風娘子的話,還轉頭囑咐易桦别忘了将沒用完的藥膏收起來,最好是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這個你放心,我這次就是将藥膏包在頭發裡帶過來的,好在你這藥小巧,不然估計也帶不進來。”
“那你那金餅子是怎麼帶進來的?”錢叢停在手裡的活好奇的看着虞初,她們剛進來的時候都有搜過身的,“這次我們都沒有被脫衣檢查就過關了,怕是貝貝又給了她們好處了吧!”
“這個你得問貝貝!”
極風娘子聽見虞初說她,轉頭看向虞初這邊笑道:“鞋底子是我自己親自縫針固定的,每層裡面我都會放一點片金葉子,又薄又軟,耽誤不了走路。”
“你那鞋底是你自己納的啊,那麼整齊的走線,沒想到裡面還藏了這麼層故事。”錢叢是吳中人,最擅長的就是針線繡花了。這幾日跟她們時刻處在一處,很多細節都是看在眼裡的。
“要說你也是心細的人,每日安排的事情那樣緊,你還注意到别人腳底的走線。”虞初看着錢叢大笑,旁邊的韓白裡吃着剛剛極風娘子拿出來的糕點大口的吞咽着。虞初起身随手拿了杯水遞給白裡,“你這丫頭,就是再好吃的東西也要慢一些才能吃出來味道的。”
“我還是想多吃一些,這麼好吃的東西,以前吃不到。現在有了,竟要丢掉。珍珠姐姐,我是真的舍不得。”韓白裡喝下虞初接給她的水,這下口中的話才漸漸清晰了。
易桦背上背了好些東西站在虞初的旁邊:“你怎麼都不收東西,剛我聽外面都開始喊了,讓趕緊過去集合去。”
“我啊,我沒東西帶。我不信我們過去那邊沒吃沒喝沒穿的。就是沒有,你們不是帶了嗎?”虞初嬉皮笑臉的看着易桦,指着她背上的大包袱,“這裡面好東西怕是也不少。”
“我把前幾日錢叢做的那些女紅都帶上了。這布料雖經不住磨損,可就這蠶絲二字就值不少銀子了。加上錢叢這栩栩如生的繡花,就算不賣銀子,也好給我們各自添置些好衣裳。”極風娘子看了看虞初,見虞初搖頭這才無奈說道:“那些布料到底算不上重量,易桦你要是喜歡就先帶上。隻是如果後面被查到非不肯你帶,你就……”
“若真查到,我不帶不就是了。”易桦樂呵呵的站在那邊抖動了肩上的包袱,心裡美滋滋的。
隻是剛剛易桦有多樂呵,現在就有多不開心。還沒上馬車那大包袱就被兩個婦人直接給扣下了。易桦雖有不甘,倒也記得元貝貝先前交代她的話。苦笑着上了馬車,一路無話。
一路上那十幾個姑娘被蒙着眼睛,中間又被帶着轉了兩輛馬車這才上了現在這個人聲混雜的地方。虞初暈頭轉向的拉下眼睛上的黑布,看見極風娘子早就已經摘下黑布趴在反鎖的木門上不知聽些什麼。
虞初剛想走動,就見極風娘子蹑手蹑腳快速回到隊伍中,朝着自己使了個眼色就将黑布又都帶上綁好。虞初雖有些暈船,但素日包紮傷口對打結甚是熟練,手上的動作比起極風娘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次上來十二個姑娘,應該是夠了吧。”
“按說船上的姑娘原本也夠了。如今這北齊内亂,北涼哪會錯過這等機會,又想出兵。路過我們這邊的北涼貴族達官一下子就多了一倍不止,這不,連我都已經連軸轉了三夜沒怎麼合眼了。”
“哪止是你,我連中午飯都還沒吃呢,上面就一直催我來接人。也不知這批姑娘怎麼樣,前些那幾個是一個不如一個。”
“你當這買賣好做,能弄過來人就不錯了。”
虞初聽着那兩人一邊談話一邊開鎖。倒騰了有一刻才将這木門打開來。
“活該你吃不上飯,一個鎖而已,開了這麼久!”虞初心裡忍不住吐槽,正想着,眼上的黑布就被人粗魯的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