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吧,明天别遲到了,要不然又要被她們擠兌。”剛出廚房,紅姐就吩咐了這句,自己先離開了。虞初她們三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紅姐的背影,不知為何,那消瘦的背影孤單落寞,隻身走在前面,腳步不慌不忙,好像一個行屍走肉。
“那廚房就是這紅姐的盤子最多,我們三個人一起洗,還洗了這麼久,那若是沒有我們,豈不是要沒日沒夜的幹。”易桦看着紅姐心裡憤懑。
“想必那紅姐是被她們欺負慣了的,你瞧那些個人,有誰都不是一邊聊天一邊幹活的,就我們這堆,往死裡幹。”
虞初聽着極風娘子的話,再看着紅姐的背影,嘴角一彎:“那明天我們就幫紅姐出出氣。”
“這樣才舒心!”
“會不會給我們招麻煩啊!”易桦有些猶豫,畢竟她不知道虞初到底是想怎麼出氣。
“無礙,不過就是幾個欺軟怕硬的老婆子。”
聊完三人回去随便洗洗倒床就睡,翌日還是紅姐提前過來敲門才帶着“怨氣”起了床。
“你們快點起來。洗漱過後就趕緊跟上來,還有好多活要做。”
虞初她們連忙跟上,到廚房才發現除了她們四個,一個都沒來。
“大家都沒來,為何我們要起來的這麼早,我還想多睡會。”
紅姐坐在角落看了易桦一眼:“先坐着吧,等她們來有人燒水我們就幹活了。”
“還要等她們燒好水,那我們不是可以過來的更晚一些嗎,你這麼早叫我們……”易桦越說越來氣,但是看見紅姐不吭聲,想想又罷了。
虞初攔住易桦搖了搖頭,極風娘子也在旁邊勸道:“紅姐也是怕我們來晚了被那幾個婦人找岔诟病。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等着吧,你也可以靠着牆眯一會。”
易桦看了看紅姐,走到紅姐旁邊坐下:“謝謝啊!”見紅姐還不講話,也就悠悠的坐在旁邊東張西望,直到後面的人都來全了,她們才又開始幹起活來了。
剛到中午,那幾個坐在一起的婦人就都起身要先去吃飯,臨走時還不忘頤指氣使的讓虞初她們将盤子洗得幹淨一些,要不然回來查看不過關就都全都重新洗一遍。虞初她們也不反駁,低頭幹活。那幾個人見她們幾個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臉上不免得意起來,相視一笑,三四成群的就都去了。
“你們都做什麼了?”紅姐在那幾個人走後一臉嚴肅的盯着易桦,易桦本就心虛,又突見紅姐如此嚴肅,禁不住打了個顫,心虛的将頭轉了過去。紅姐見易桦不肯說,就又走到虞初旁邊:“元珍珠,你說。”
“原來紅姐知道我們的名字,這兩日第一次聽見你喊我名字。”
“你休要轉移話題。”
虞初見紅姐不依不撓,索性直接相告:“沒什麼,就是今日的飯菜可能會出點問題。”
“你們在飯菜裡面動了手腳?”
“紅姐,我們可沒有在飯菜裡動手腳,天地良心,我們在飯菜離開廚房之前,都是和你待在一處的。全程不都是姚嫂那幾個婆子操作的嗎?”
紅姐愣住片刻,突然轉身看了看木桶裡面的盤子。
“你們在盤子上動了手腳?”
虞初驚訝的看着紅姐,她不害怕紅姐看出她的小伎倆,倒是驚詫紅姐竟然這麼快就想到她們會在盤子上動手腳。她看着紅姐,脖頸處有一道紅疤,顔色發白應該有一段時日了。再看看她泡的發白的手,手腕上面皮膚細嫩消瘦。看起來年紀大概比她大個幾歲,但又覺得紅姐眉眼處透着一股清透,不似那幾個婦人,滿臉世故算計,讓人生厭。
“不是盤子,畢竟這些盤子是我們洗的。”虞初轉頭指了指爐竈旁的木舀子,“是這個,但凡用得上水的都要用這個蒯水。”
紅姐聽了虞初的話就要上前處理那個水舀,被極風娘子從旁一把拉住:“紅姐現在過去,那幾個沒去吃飯的看到你,出事後第一個不就會想到你了!”
“萬一她們查到……”
“不會查到的,那膏體我抹在舀口,遇水不會化開。隻有遇熱才會慢慢化開,溶于水裡。隻有她們做菜的時候用這個,才會有藥被鍋裡熱氣融化于水再流進鍋裡。如今已經過了一上午了,那藥膏怕是早就消化沒了,不會留下什麼印記,紅姐放心。”
“等她們回來我就去揭發你們的手段!”紅姐轉身,不再跟虞初她們講話。手上的動作較之平常重了許多,光從盤子哐啷哐啷的聲音聽來,紅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