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娘便聽了元珍珠的話讓人把錢叢帶了過來。
錢叢剛開始心裡也沒有底到底是被帶到哪裡,一路上腦子裡想了無數的可能,心下總想着大不了還有一死,這麼想想,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突然來到後廚看到元氏姐妹和易桦三人,心一下子就落下來一大半。
“你是錢叢?”曹娘見人帶過來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打量着錢叢。
“嗯!”
“哼。”曹娘也顧不上追究錢叢的無禮,試探問道,“有人說你的針下的恰到好處,當真能救人?”
錢叢聽到“下針”二字知是元珍珠她們提到的,可是後面又接着“救人”,一時也一頭霧水。可是曹娘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好跟珍珠她們使眼色暗下溝通,接着又回了聲遲疑的“嗯……”
“你除了嗯就不會說話的是吧?”曹娘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虞初見狀連忙上前招呼。
“曹娘莫生氣,我剛剛就說了,我這個妹子膽小。不是有意無禮,隻是見曹娘氣場強大,不敢吭聲。”虞初說着又看了一眼錢叢,“錢妹妹,我剛剛做主告訴曹娘你的針灸醫術可以救人治病,你等會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錢叢聽到此處也明白了個大概,輕輕點頭:“好的曹娘。”
“果然是你在旁邊會好一些,這一個字變四個字還真是不容易。走吧!”
曹娘帶着這四個姑娘一起往前面去了,錢叢在準備跟上的時候遲疑問道:“可是我沒有針包!”
“這個不用你擔心,前面的大夫十幾個,想找個針包還是容易的。”
錢叢看了一眼元珍珠,見她點頭,也就沒有再多說話,隻是碎步跟上。
船頭的前廳裡照樣歌舞升平,畢竟還是有一部分人沒有中招,至于為何,這不連曹娘到現在還沒有查清。那二十幾位中招的還在排隊如廁,有一些躺在旁邊,旁邊一個手上拿着容器随時準備接嘔吐的晦物。場面又好笑又惡心,虞初剛進去時,極風娘子實在沒忍得住吐槽了一句:“下次别搞這樣的大場面,我鼻子受不了!”
虞初隻笑,見曹娘轉頭看見自己嬉皮笑臉,曹娘斜眼警告,虞初又連忙又拉下臉,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顯得尊重。
走進去後,曹娘先是自行往裡面又走了一會,掀開簾子去了一個小屋。不知道跟裡面的人都說了些什麼,出來就朝着她們招手:“元珍珠,錢叢你們兩個過來。你們先從那個人下針試試。”
曹娘把手裡的針包遞給了錢叢,然後指了指最邊上的那個較為年輕的男子。
錢叢接過針包,硬着頭皮和虞初一起走到了那個男子旁邊。
“珍珠,我……”
“随便下,别太離譜就是!”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曹娘一衆人隻當是錢叢怯場,元珍珠在安撫她的情緒。
虞初先是上去掀起男子的衣袖,然後示意錢叢過來施針。起初錢叢有些手抖,遲遲不敢下手。後來聽珍珠一直說“下針”,隻好硬着頭皮随便閉着眼睛随便紮了一下。
“啊!”
男子疼的叫了起來,元珍珠就連忙用手扶住男子的胳膊,不肯他動。
曹娘站在旁邊聽見男子慘叫,忍不住問了問旁邊的郎中。
“怎麼以前我見你們施針,痛感沒有這麼明顯?”
郎中一時不知如何回複,點頭不語,眼睛繼續注意着錢叢手上的針法。
沒幾下錢叢就收起針包和元珍珠一并退下到曹娘這邊。
“這就好了?”
錢叢心虛的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元珍珠,眼神很是依賴。
“回曹娘話,錢叢既然收針,想必是已經無礙了。”元珍珠輕松笑着,然後肩膀輕輕的推了推錢叢。
“好了。”
“這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的姑娘是個啞巴呢,哼!”曹娘沒好氣的白眼了錢叢一下,她這人最讨厭這樣的悶葫蘆,話還沒說兩句,自己就火氣就先上來了。
“且看着吧,曹娘子!”旁邊的太醫滿臉狐疑的看着錢叢,不論從剛剛的針法還是她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學醫世家出來的。可畢竟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束手無策,也不好多作評價。
又過兒半柱香的時間,剛剛那個年輕的男子精神已好了大半,自從紮針後,也不上吐下瀉了,就是剛剛嗡嗡發昏的腦袋也開始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