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剛出房門,就看到曹娘拿着扇子站在遠處打量着自己。她瞬間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兩手捂在胸口處就要離開。曹娘立馬上前拉着虞初的手安慰道:“這裡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本來還好好的,後來他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将曹娘你給他的酒打碎了,就整個人跟炸毛的狗一樣,對着我就一頓亂摔東西。我也沒惹他,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怕是心情也不怎麼好!”
“不會吧,我剛剛那酒……”曹娘自我懷疑的回想着自己往裡面到底下的什麼料。聽到虞初的形容,越發覺得是自己将迷藥錯放成擾人性情的狂躁之藥了。
“阿彌陀佛,這事确實都怪我。”曹娘一邊安慰着元珍珠,親自将她送回了東院。一邊思想向後,自己剛剛到底是哪步出了問題。
“這劉公子以前也不這樣啊,大概是你也不合他胃口,不過好在你沒什麼事情。回去梳洗梳洗,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就都忘了吧!”
“嗯!”虞初委屈的應下,聲音哽咽。曹娘看着元珍珠不禁搖搖頭,“明日你就好好休一天吧,這劉公子我看着應付就是。”
曹娘因前面還要人照料,将元珍珠送到門口就轉頭離開了。
虞初看着曹娘走的遠了,立馬挺直了腰闆,将自己的裝扮衣裳都好好整理了一番才進去了。
此時早就過了子夜,虞初想着大家估計都睡下了,走路也是蹑手蹑腳的生怕将她們吵醒。可是剛到放門口,她發現裡面竟還有光亮。她推開門,隻見錢叢跟易桦二人坐在床邊,極風娘子則昏昏欲睡的靠在牆邊,眼睛困的都有些睜不開來了。
“你們怎麼還沒有睡下?”
虞初看出了錢叢臉上的擔憂,大搖大擺的走到錢叢跟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擔心了。”
錢叢愧疚的看着虞初,看見她如此不以為意的跟自己說話,心裡愈發難受。後面一沒忍住直接就嚎出了聲:“可是……可是珍珠,你的衣服都不是剛剛出去的那套了!”
虞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後若有其事的坐在易桦和錢叢中間。
“帶我離開的那個婆子你們記得嗎?”
“沒怎麼見過,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虞初盯着易桦看了一會點頭說道:“你們沒有聽到今日發生的事情了嗎?”
易桦一臉疑惑的上前抓着元珍珠的手:“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今日我離開的時候,被那個老婆子帶到了後廚,然後被那幾個後廚的老婆子圍攻了。一起上來把我的頭就往水缸裡摁,多半是想弄死我。”
錢叢立馬站直氣憤道:“這老婆子是跟那後廚的人一路的,走,我們去找她們算賬!”
極風娘子本來靠在牆上睡覺,突然聽到這事,也揉了揉眼睛移到了易桦身旁坐着。
“我倒是覺得這帶我走的那個不是跟後廚一路的,不過她聽誰的話?”
“曹娘!”易桦一臉驚詫,“可是曹娘不是說有事情先去忙了,而且她好像對我們都也還好啊。”
“是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必後廚也是有些動靜的。可是我們這東院竟沒聽到半點風聲。”
錢叢說着就上前拉着虞初将她胳膊上的衣袖往上撸了許多,這動作快的虞初都有些措手不及。可當虞初想要縮回胳膊的時候錢叢已經看到了她身上深深淺淺的疤痕。
錢叢沉默,就是一旁本來還張羅着也要去找後廚那幫婆子算賬的易桦也突然沒有了聲音。她們不敢相信的盯着虞初,錢叢慌張的趕緊将虞初的衣裳拉好。
“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對不起……”
極風娘子本來想着有他在虞初是不會被欺負的太狠,可是當她也看到了虞初身上的那些疤痕時,她的表情也立馬變得沉重了起來。她緩慢起身走到虞初身旁,靜靜的看着她。
虞初無所謂的笑了笑:“以前倒黴,總會遇到幾個心腸壞的。不過你說我倒黴,我又經常會遇到很好的人。仔細想來,多半還是幸運的。”
易桦平日裡雖有些大大咧咧的還有些口無遮攔,可是此刻的她跟旁邊的兩個人一樣都選擇了沉默。
“後廚的幾個婆子都睡下了吧!”極風娘子剛說話旁邊的易桦就也像根剛被點燃的炮炸一般站了起來,“睡不睡的,我也知道她們在哪。”
錢叢軟糯的跟在易桦和極風娘子身後,臨走時還回頭拿了根屋裡的撣子,随後就小步攆上前面的三個人。
虞初走在中間,有些哭笑不得。她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錢叢的蠢鈍模樣,伸手抽掉了她腰間的撣子:“妹妹,未免太招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