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你到底想怎麼樣。或者你就幹脆點，直接殺了我得了！”陳羽輕崩潰的朝着虞初呐喊，好像至始至終，她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幾萬士兵看着虞初不緩不急的朝着戰戰兢兢的陳羽輕跟前走去，手裡還拿着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想死，那不行。我若是真想弄死你，你怎麼可能還會有機會逃到這裡？”虞初湊到陳羽輕跟前說的話正好也被陳雲聽見。他看着虞初手裡的那東西，好像明白了什麼！

陳羽輕剛剛被她折磨的太狠了，此刻的她除了緊緊抓住父親好像也沒有别的退路，畢竟以前每每出事，為她兜底的都是父親。

“她瘋了，真的瘋了……”劉渝看着好似驚弓之鳥的陳羽輕，滿臉疑惑。他看了陳羽輕身上的傷，好像也就腿上有幾道血痕，腿腳上的血應該也是那血痕處流淌下來的。劉渝再仔細看了看，那些血痕也不像是别人弄得，反而更像陳羽輕自己抓下來的。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陳雲看着女兒突然間變成這樣不免心疼，盡管已是甕中之鼈的他依舊責問起了虞初。

“沒做什麼啊，你自己問她，我不過是給她吃了點好東西，這就受不了了？”

虞初冷笑的看着還在不停抓撓的陳羽輕，“比起她對我做的，這不過是剛開始！”

“虞初，虞初，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我求求你，你把解藥給我。我什麼都認，真的，我什麼都認！”陳羽輕幾度接近崩潰，自己不過是被虞初硬塞了一顆藥丸，怎麼就難受成這樣。

虞初并不理會陳羽輕的哭求，她手拿着一張紙和一本冊子走到台階上，身後是被燒成殘桓的大殿。

“你們看好了，這本冊子才是北涼跟北齊奸細通信的證據，有證有據。無論是你們說的火印還是留名，都在這裡。”

虞初說完，又從袖口拿出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這些，就是八年前死在會香閣大火裡的那些侍衛的姓名。”虞初走到那些被劉渡士兵圍着的士兵跟前，将紙展開給那些人看，“你們看看，是不是這些人！”

大家還在一頭霧水時，虞初接着說道：“陳羽輕你要不要自己講講，怎麼将林亦書和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士兵留在那場大火裡的？還有你，陳雲，你又是如何處理這些士兵的，輕描淡寫的劃掉姓名就可以瞞天過海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了？”

陳雲惡狠狠的盯着虞初，他清楚虞初的這場控訴，會直接動搖那些對他忠心士兵的軍心。

“那些都是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再說，事後老夫也給那些遇難家眷足夠的補貼，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虞初笑了，她仰頭看着青天白日，眼角逐漸濕潤，“好一個仁至義盡，陳雲，你别忘了，那場大火是有幸存者的，是我！”

虞初扭頭看向還在不停抓撓的陳羽輕，她輕步走到她身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場大火是怎麼發生的。陳羽輕，你應該也忘不了那些沒回的去的侍衛，是怎麼死在那場大火的？”

陳羽輕盡管已經被折騰的身心俱疲，聽到這話時又看到父親緊盯的眼神，依舊不停的撓着身上的皮膚，也不說話。

虞初哼笑：“沒關系，你不說，我來說。”虞初看着陳雲，“對了，忘了告訴你，陳小姐吃中的毒，若是沒能夠按時服用解藥。會肌膚潰爛，心肝俱衰而亡！”

陳羽輕聽到後，整個人驚頓了一下，滿眼不甘的看着虞初大喊：“虞初，你可真卑鄙！”

“卑鄙，真是可笑，陳羽輕，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個詞的人！”虞初看着陳雲，眼神從未有過的咄咄逼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這個女兒可真犟。”

“夠了，老夫來說，那場大火确實是羽輕放的。”陳雲自己當下的局勢已經不占優勢了，若是自己姑娘還要受那樣的苦楚他實在是不忍心。

可是虞初似乎并不買賬，他拿着手中的東西走到陳雲跟前：“她隻是放了火？”

陳雲不說話，旁邊忍無可忍的陳羽輕怒喊道：“是我放的又怎麼樣，是我故意殺了那些人又怎麼樣。事後給的撫恤是他們幾輩子都夠不着的，還要怎麼樣！”

“你因為自己的私欲随意踐踏别人性命你還有理了？”虞初舉着手中的那張姓名紙高聲喊道，“兵者，為國生為民死，本為人所敬重。至始至終，他們都不該為了别人的一己私欲喪命。幾十條性命，在你陳羽輕口中竟是那樣輕飄飄的。還有你所謂的給足補償，據我所知，那些家人并沒有收到你們給的‘補償’。相反，他們戰戰兢兢活着，連擺靈哭魂都不被允許。陳雲，你就是這麼對待那些對你忠心耿耿的士兵的。至始至終，他們都是你成事的工具。你們父女二人，雙腳踩在他們骨骸上，沒有半點尊重。”

那些士兵聽着虞初的話，也都從自我懷疑到對陳雲的抱怨和反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停下了手中抗争的動作，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陳雲和李四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