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謝景雲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哥哥,可以在家多住些時日了。”謝景霄薄唇抿着極淡的弧度,徐徐說道。
“謝景霄!我不會放過你!!!”
謝景霄收回腳朝着屋内三人微微颔首,忽然瞥見鞋櫃上滴着血的禮物,快走兩步,
“缺什麼補什麼,我特意給你帶了禮物。”
将手中的東西以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抛到謝景雲臉上。
聞人月趕忙拿下來扔到一邊,裡面血淋淋的物件跟着滾落出來。
一張滿嘴是血的豬臉。
謝景雲瞬間明白,謝景霄這是在罵自己是個含血噴人、不要臉的豬頭!
怒極上頭加上幾連痛擊,謝景雲再也扛不住,昏死過去。
謝景霄拂去衣角折痕,擡腳走出囚禁自己多年的牢籠。
*
秋天總是陰晴不定的,謝景霄剛走出小區,天色就變得昏暗,雲層凝聚地仿佛變成實質。
他把文件夾護在身下,伸手去探是否下雨。
‘滴答’
晶瑩的雨珠落在薄且柔軟的指尖,頃刻間化成細碎的水點,消失在空氣中。
冰冷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瑟縮一下,視線落至不遠處的公交站牌。
若不是今天檀淮舟有場商業活動,跟鄭助理一早離開别墅,他都沒有機會出來。
由于之前的潑狗血事件,謝景霄就被剝奪了獨自出門的資格,出門透氣都要鄭束跟在身後。
對于這種保護措施,謝景霄并不在意,至少現在還能出來。
雨勢說大就大,雨絲變得密集。
謝景霄看準公交站台,正打算挪步。
頭頂便投來一片陰影,懸在半空的手背覆上一層暖意,灼燙的指腹輕輕撚揉謝景霄指尖的一抹水色。
骨骼分明的手,宛如珍瓷白玉一般,熟悉又漂亮。
謝景霄薄唇抿出一條好看的弧度。
“怎麼偷跑出來了?”
泠泠脆音帶着灼灼熱浪,燙得謝景霄耳根染上一層薄绯,
“一樣東西落在謝家,過來拿。”
檀淮舟伏在他耳畔,濃郁的檀香氤氲在鼻腔,攜卷着絲絲縷縷的血腥味,不由地讓他蹙了蹙眉,
“受傷了?”
“沒有。”
“受委屈了?”
“都沒有,”
謝景霄抽回被他蹭熱的指尖,仰頭看向檀淮舟。
堅毅流暢的下颌略帶些許胡茬,剮蹭到他的額角,謝景霄下意識眯了眯眼,眼尾暈起一抹淺淡的胭脂色,襯得他呼吸稍重一點,就似乎會碎。
“不過闖禍了。”
檀淮舟唇角勾出一道淡弧,仿若墨香書卷刻畫的冷面君子,頃刻間有了溫度 ,
“什麼禍?”
謝景霄攀上他執傘的手腕,稍加用力,濃黑色的傘面緩緩傾斜。
兩個人徹底籠罩在黑暗中,但謝景霄卻看得清他唇角的笑意。
唇瓣輕觸,蜻蜓點水般的吻。
“不是什麼大禍,你會幫我解決的吧?”
“這點不夠。”
話音剛落,謝景霄覺得頸後一燙。
幹燥灼人的掌心托舉着他的枕骨,纖細的長指cha進松軟的發絲,力道一點點加重,不斷加深着剛才的輕吻。
津液交替,檀淮舟用齒貝輕輕研磨他細嫩的唇瓣。
逐漸地,甜腥味彌漫,舌尖一一掃過,與味蕾上獨有的檀香相融合,仿若蓮瓣染血,有了說不盡道不明破戒味道。
謝景霄指骨顫抖,拖着烏黑古檀念珠,攀附在檀淮舟手腕上,搖搖欲墜的身子才堪堪穩住。
與此同時,檀淮舟冷白肌膚也烙上了沉塘蓮紋,充斥着離經叛道的缱绻旖旎。
雨珠越滾越大,打在傘面上,發出聲響,而後迸濺開來,再次發出聲響,似是要掩蓋住傘内的靡靡之音。
“疼……”
聽到細小的求饒,檀淮舟才放開他,托着他腰窩,見他站穩身子,這才将傘重新豎正。
瓷白的膚色也是難得見了一層薄绯,眼尾紅的更是能滴出血來,嘴角還有殘留津液,檀淮舟擡手替他拭去,
“送你回去。”
“你不是要開會。”
“有事推遲了。”檀淮舟視線清掃過對面幾輛黑商務車,未多做停留,“還是想吃點東西再回去?”
“你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謝景霄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