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店内又陸續走進幾波人,安靜的便利店瞬間被嬉笑聲覆蓋。
江成文拉起行李箱就把溫意安往外帶,“怎麼突然來了?”
挽着久久未見之人,溫意安現在高興得眉眼都順不平。
“手頭的事忙完,無聊,就想着來見你。我寄過去的東西你放哪了?”
“一個在我床頭,一個在我大哥病房。”
溫意安口中所說之物是她前陣子跟随家人同去廟裡求的平安符。
溫媽一向信佛,年輕時就常常拉着溫頌良定期去寺廟,而後這也成為溫家每年固定的出遊項目。
她這次就偷偷給江成文和他大哥一家都求了平安符。
對于熱戀期的戀人而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這都十幾日不見,所以總覺得今晚的夜應該要再長些。
兩人伴着悠悠的步伐漫無目的地走,偏靜的院口旁停落着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溫意安察覺到江成文的留心,不解問:“怎麼了,有認識的人?”
江成文看向她,淡淡出聲:“嗯,我小姑。”
沉悶的車門聲把兩人的注意瞬間拉去,下車的女人輕攏自己的披肩,溫婉端莊的模樣,襯得對方三十好幾的年輕模樣,誰能想到是江成文的小姑。
“看你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就知道不簡單。怎麼不直接帶小妹回家聊,一天趕路又累,這麼晚還在等你,就這樣讓人家在外面吹冷風。我平日教你的都忘了?”說話的語氣溫和,神态不愠不怒,但溫意安依然能察覺出其中的氣場和魄力。
江成文後來有和溫意安提及過,在香港江家對他幫助最大的就是小姑江嘉飾。在江成文的世界裡,她和大哥大嫂都是目前真正的家人。
所以在溫意安眼裡,今日的場面被劃為第一次正式的見家長。
古典美學的建築風格在加上身旁的典雅溫婉派美人,溫意安感覺自己的審美都在金字塔的頂端遊走。
被趕到主椅上泡茶的江成文有條不紊地洗茶,當第一杯茶流出之際,舒心的烏龍香瞬間溢滿偌大的空間。
“那日我不小心拆了成文的快遞,發現除了文件,另一個裡面有兩個平安符,我就知道不簡單。當時我不停逼問他,他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一字不提。”江嘉飾說完,嗔怪地向江成文瞟過一眼,而後笑盈盈地看着溫意安。
因為自己偷寄的兩個平安符暴露,她确實沒想到,不過想來江成文前後都沒和她提過這個事,再次看向江成文的眼神裡藏着淡淡的可疑。
江成文若無其事地斟茶,及時替自己辯解,“說多了怕你多想。”
“今晚就住我這吧?舟車勞頓,現在再去酒店更累。”江嘉飾還考慮到溫意安的心情,接着解釋:“放心,這是我自己的家,除了阿姨就我一人住,我後面幾天估計也要早出晚歸,你當自己家就好。”
溫意安思來想去,雖然自己早就預定了不遠處的酒店,但實在抵擋不住對方的熱情,就點頭應下。
“行,行李等會讓成文給你搬到客房。”江嘉飾家中很少來客人,難得一次想着一定要招呼好,轉頭又去叫保姆房裡的阿姨。
“不用,她和我一起睡。”江成文提起行李箱就想走。
溫意安真想從後面給他膝蓋窩一腳。
“我要住客房。”
開什麼玩笑,哪有第一次見家長晚上留宿就和對象一起睡,他們現在對外依然是普通的情侶,也不是兩家徹底交談過的階段,這樣隻會太過冒昧。
江成文轉頭扔過來的表情耐人尋味,溫意安刻意錯開視線不去看他。
她就由着江嘉飾牽着自己往樓上帶,把江成文甩到身後。
但是男人依舊不死心,在溫意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快要合眼時,發消息說自己在門口。
溫意安被提示音拉回現實,發現對方就這麼站在門外十分鐘,她還是頂着一臉怨氣下床開門。
剛看到身影,江成文直接一個長腿邁步把她推進房間,反手輕聲關門。
接着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和江成文窩在被子裡,自己被圈在對方懷裡親。
時而的蜻蜓點水,時而的溫柔纏綿。
溫意安實在困得不行,連眼皮都張不開,又擋不住男人急切的攻勢,放任對方多親一會兒,期間多次要睡着又能被對方咬醒。
見江成文毫無收手的想法,溫意安終于忍無可忍出聲阻止他。
“我要睡覺了。”
男人好像聽不懂話一般,繼續我行我素。
溫意安睜開眼,氣急敗壞地上手扯他耳朵,然後又開始捏他鼻子。
沾染夜色的江成文帶着一絲雅痞,一定得看到溫意安這副模樣時才肯罷休。
“不逗你了,睡覺吧!”他穩穩在對方額頭上落下虔誠一吻。
終于落得一身清靜的溫意安幾乎瞬間入睡,似夢似幻般聽到有人在耳畔呓語。
“安安,明天帶你去見大哥大嫂,但是可能會碰上我二叔,他說的話你都不要信。”
“好。”溫意安屬實沒有再多的力氣,幾乎是在用氣聲下意識回答。
“安安,我愛你。”飄渺的聲音在意識邊界響起。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