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麼,江淮直開口道:“今日修法他滿意了,所以宣王說晚上的時候去醉風樓慶祝一下。所有人都去,我不好推脫。晚膳你不用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通過了?”
“嗯,老師被他逼走,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他這般自視甚高,自然不将這些事放在眼中了。”
江淮直話語中帶着些許不屑。
江淮直在家沒待多久,他很忙。用完午膳就匆匆離去,甚至都沒時間在家中午休一會。
江淮直走後宋時微也出了門,她帶着阿霧和丁原去了聽雨樓。她有段時間沒來這了,丁玉見她到了很是欣喜。立馬給她帶路,然後命人上茶水糕點。
宋時微也不是閑來無事跑這來看戲的,她是有事要吩咐。見他這般大張旗鼓,連忙開口阻止:“不用了,我是有事要說,說完就走,上壺茶就好。”
丁玉聽後又立馬吩咐小二,要他上一壺最好的茶。
幾人來到熟悉的包廂之中,等小二把茶上了之後,丁玉才開口詢問:“小姐有何事吩咐?”
宋時微看了眼一旁的阿霧,阿霧見狀了然,立馬遞上了一個信封。宋時微将信封放在桌上,往丁玉的方向一推。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當年江都一案所有修築堤壩的工匠名單。你去幫我查查,現在可有幸存。”
丁玉接過信封,正色地點了點頭:“是。”
茶壺剛上來,阿霧就替她倒好了茶,宋時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丁玉離開後,阿霧開口問道:“殿下是覺得工匠有問題?”
宋時微盤轉着手中的手串,沉思片刻後道:“我昨日突然想起江淮直曾和我說,當初押送赈災銀的官員中有一個幸存者。”
宋時微看向阿霧:“阿霧,當初江都洪水破堤之前,我曾帶你去實地看過,你可還記得當初的情形?”
阿霧眉頭微微皺起,細細回憶後回答:“當時江都下了許久的大雨,淮河水位大漲。外加當時堤壩隐隐有破裂之勢,于是殿下派人修繕加固。”
“你記得沒錯,可是你忘記了一點。當時發現堤壩出現問題,到堤壩坍塌,整個過程不到一個月。堤壩隻是因為在大雨中所以顯得岌岌可危,可當時到後面的時候,江都已經一連好幾天都未曾下雨了。”
“阿霧,在這般情況之下堤壩是不會塌的。”
聽到最後,阿霧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看着宋時微:“小姐你的意思是……”
宋時微手中盤轉手串的速度變快了些許:“我是這幾日才想起這些事情的,好在當初修建堤壩的工匠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若是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迹,一切便有答案了。”
宋時微從聽雨樓離開後便去西街找元昊,她有段時間沒去元昊的藥鋪中學習醫術了。前段時間日日看醫術,才算學得一點皮毛,她可不希望現在就丢到九霄雲外去了。
宋時微到藥鋪的時候元昊又是躺在椅子上睡覺,嫌門外太亮,甚至門都隻開了一點,像是深怕被人知道這裡開門似的。
宋時微讓阿霧将門打開,然後把他臉上的那把扇子拿了起來。遮擋的東西沒有了,強烈的日光直射進屋。照在元昊身上,他被晃得忍不住皺眉,開口質問:
“誰啊,擾人清夢。”
沒人回答。
元昊揉了揉眼睛,用手擋住些許刺眼的陽光,等眼睛适應後才看到一旁的人。
宋時微坐在一旁,手裡拿着自己剛剛放在臉上擋光的扇子,慢悠悠地給自己扇風。見元昊醒來朝她望去,偏了偏頭,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醒了呀。”
見是她,元昊立馬躺下閉眼,一臉不願相信的模樣。
“你快走,我就當做夢了。要是我醒來你還在這,我真的會給你下毒的。”
然後面向宋時微的方向,眼睛依舊閉着,警告宋時微:“忘記告訴你了,我下毒也是一把好手,絕不比我醫術差。”
宋時微眉梢一揚,眼眸中閃過一絲雀躍:“那正好也教教我毒術吧,快起來快起來!”
元昊煩躁得在椅子上撲騰兩下,認命似的睜開眼睛,生無可戀地看着宋時微。
“沈棠舒,我上輩子鐵定是欠你的。”
宋時微當真一本正經地回答:“有可能,畢竟我上輩子還挺厲害的。”
元昊冷笑道:“說得好像你記得上輩子一樣。”
宋時微朝他露出一抹假笑:“對啊,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你欠我百兩黃金。”
提到錢,元昊立馬炸毛:“不可能!你做夢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