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直繼續道:“子真察覺沒人跟上,自然會明白,很快便會帶人來救我們,我們隻需要再撐一會就好。”
“可是你們已經沒有體力了。”
“那我也絕不會獨留你一人在這。”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絲毫不肯退讓。
宋時微隻得繼續搭弓,幫着應付。可是對方人實在太多,兩方差距逐漸拉,陳息和阿霧也都受了傷。
宋時微将最後一支箭射向敵人,然後對着江淮直道:“我剛剛看了,那邊有一條路同往山上。山路坡陡,他們沒有馬,真好小号他們體力。我們順着那邊跑去,不要同他們硬碰硬了。”
江淮直點了點頭,然後兩人迅速移到未受傷的馬匹身邊。宋時微從一旁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抽走了所有的箭,然後先上了馬。等江淮直将身邊一個黑衣人刺倒後,也跟着上了馬。
“阿霧,陳息,跟上來!”
她們見狀也紛紛上馬,跟在宋時微馬後。黑衣人沒有騎馬,山路邊上都有樹。他們騎馬速度快,箭也都落了空,很快兩撥人之間便隔開了些距離,隻是迎面卻遇到了懸崖。
身後黑衣人依舊緊追,現在後退已經是來不及了。好在這一路上解決掉了不少,剛剛也算稍微恢複了些許體力。
幾人下了馬,各自都緊緊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黑衣人很快追了上來,宋時微搭弓拉箭,朝着他們射去。好在宋時微箭術不錯,基本都能射中,幾人又再度打鬥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人悄然繞到了江淮直身後,手中的匕首寒光閃爍,直刺他的後心。宋時微餘光瞥見,心中一緊。
“江淮直,身後有人!”
隻可惜江淮直被兩個人纏住,根本無暇應付。宋時微想要拿箭,卻發現剛剛拿着的箭已經都用完了。她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下意識的猛地撲向江淮直,将他推開,然後用手中的弓擋在自己身前。
那黑衣人見突然闖到自己面前的宋時微,驚得瞳孔放大。匕首短小,等他想收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好在宋時微用弓箭擋住,這一刀隻是從她手臂劃過,劃出一道血痕。
宋時微悶哼一聲,身形一晃,朝後踉跄,整個人向後倒去。
江淮直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痛色,聲音顫抖:“阿棠!”
江淮直想伸手去扶,可黑衣人再次圍了上來。他隻得咬牙,拼盡最後的力氣,揮劍逼退了幾人。
“阿棠!”江淮直目眦欲裂,伸手将跌倒在地的宋時微扶住。
顧修然和元昊是一同走的,同他們分開後,看着并未追上來的黑衣人,很快意識到了他們是奔着江淮直和宋時微來的。察覺到不對勁後,立馬帶着跟着他走的那些司使和護衛趕了回來。
黑衣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随即悄然退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們沒有再去追,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如今最要緊的就是看傷。
江淮直将宋時微扶起,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看着宋時微手臂上的血痕,擔憂道:“阿棠。”
宋時微強撐着露出一抹笑:“我沒事,傷得不深。”
可宋時微話剛說出口,就隻覺得腦袋一暈,全身上下沒有了半點力氣。江淮直的臉明明就在眼前,可宋時微卻怎麼也看不清。
宋時微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身體一軟。江淮直連忙将人扶住,“阿棠!阿棠!”
然後看向元昊,神情焦急:“元昊,你快來”
元昊見狀立馬,先替她把脈,面色變得嚴肅。他扒開宋時微手臂處被劃開的衣裳,等看到那傷口泛黑的血迹時,臉色肉眼可見的一沉。
他立馬從懷重掏出一個藥瓶,從中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給宋時微咽下。
然後看向江淮直,“傷口有毒,我已經給她服下回魂丹,可保她三日無虞。但是具體中得什麼毒,我現在看不出來,需要盡快醫治。”
江淮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直覺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對着懷中失去直覺的人開口喊道,“阿棠,阿棠!”,好似這樣就能将人喚醒。
江淮直已然失去理智了,心神徹底亂了套。
顧修然見狀道,“漳州就在前方,我們現在立馬啟程去漳州。”
他側過身,“陳息,快去将馬車套好,傷員坐在馬車之上。大家擠一擠,盡快出發。”